是最后的荼蘼,却停在靡败前无尽的一刻。
他开在阳光下,却像在阴影里,就开在眼前。
那张脸当然是美丽的。
但最美丽的不是脸,是他眼里的神情。
淡漠,极致的美。
是明明置身泉水边,摘下来逐渐缺水的水仙。
是盛夏晴天正在走向黄昏傍晚的蓝。
是塔罗牌上被死亡阴影爬向缠绕,仍端坐于王座。
越是凝视,越是美丽。
吞噬注视和时间。
“当然是你。你好看。”解寂云没有一丝犹豫,“可是他说他有证据,证据确凿。”
祂是指控者,也是审判者。
祂不放过他。
要对峙吗?快说,让他拿出证据!
黄昏渐逝,影子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啊,有证据啊?
证据这种东西,容念可是一点也没有,他连记忆都没有。
“那不就得了。”容念微微仰头,轻呼了一口气,云淡风轻,语气自然,“我这么好看,发生这种事你们俩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他目光从宗定夜脸上移到身旁的解寂云。
清白坦荡,高洁凛然,比一脸厌世高冷的宗定夜更高岭之花。
宗定夜:“……”
解寂云:“……”
“既然如此……”容念在他自己所制造的沉默中率先说话。
“没错。”他从容走到宗定夜那边,靠在橱柜上,一手自然搭在宗定夜的肩上,食指随意敲了敲指下的锁骨,“宗定夜的确是我的真爱来着。”
解寂云的表情整个冰冻住。
容念望着他,微笑:“你看看你,总是执着于体位,他就从不在意。”
他抬手揉了揉宗定夜的头发,像主人揉弄一只沉默的大型黑犬一样随意的手法。
并不温柔,微微用力的时候,粗鲁的举动甚至让对方的头在他的手摆弄下被迫向一边偏倒。
受伤的宗定夜坐在那里,微微曲起一条腿,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微微僵硬着,眼神再冰冷,看上去也像一只忠诚于容念的狗,撕咬的只会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