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帮我……”
克莱露出笑容,附在笼边耳语。
年蓁蓁看着克莱在笼子面前说了好一大段话,可偏偏她又听不清,心下焦急,就要张口阻止。
那个克莱一张嘴能颠倒黑白的样子,西维之前又一直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她可不敢赌。
万一真被套出话来了呢?
“让他们说。”
宁汐柔抬手,挡住了年蓁蓁往前迈的步子。
“真的吗?我有点担心。”
年蓁蓁小声回答,眼神还是忍不住看向笼子的方位。
“你现在手里缺的是能把克莱定罪的证据,不是吗?”
宁汐柔反问。
“主教压根就不是他杀的,根本就不会有证据能指认这件事。”
年蓁蓁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前任领主的死倒是很明显真的和他有关系,可惜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要是早知道这件事就好了,还扯什么刺杀主教,谋杀领主才是能直接踩死他的罪名!”
“克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一直死咬着西维不放。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刺杀主教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栽赃,而且是匆忙的栽赃。只要他自己不乱阵脚,凭借西维单方面的指认,我们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宁汐柔说。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对不起。”
年蓁蓁握紧了拳头,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来。
“你道什么歉?”
宁汐柔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你,[前任领主之死]这个支线任务就不会触发,我们也找不到克莱身上的突破口。现在支线任务放在这里,明摆着他身上有问题。”
说完,宁汐柔顿了一下,又道:
“非要评价的话,做得不错。”
“真、真的吗?”
年蓁蓁知道现在这样做是不合时宜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嘴角根本压不下去,费了好大力气,反而像是在阴阳怪气地笑。
至少当克莱转过头来看到她这个表情时,是这么认为的。
也因此,他胜券在握的姿态也拿得不是那么稳了。
但他还是开口了:
“德洛丽丝大人,我已经审完这个劣种了,他愿意说出真相。”
克莱一字一句,咬字极重:
“一切的,真相。”
在他身后,西维站在笼子里,被血渍浸染的头发贴在脸颊边上,被阴影笼罩。
半响,他抬起头,看着宁汐柔,眼睛竟然红了。
他对着她很轻地笑了下,转瞬即逝。
“指使我刺杀主教的,的确不是克莱议员长,这一切都是我故意栽赃给他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西维的声音依然虚弱,圣酒中的净化之力已经对他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因为,当年我目睹他杀死了前任领主,他害怕我说出真相,要杀我灭口!如果不是得到主人的垂怜,我现在已经死了。”
西维缓缓说着,流下一行血泪:
“父亲!你亲手杀死了前任领主格洛丽亚大人!我看得清清楚楚!难道,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