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还活着?
男玩家满头是血,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
“大人!”
伊卡瑞斯走上前来,挡在了宁汐柔和男玩家中间,声音里带着不赞同:
“那些侍卫都在什么!用餐时间让您看到这些,会影响胃口的。”
“没关系,我也吃完了。”
宁汐柔放下叉子,声音里带着笑:
“发生什么了?”
“是我照看不力,昨天晚上,有三名住在庄园里的,来自我们举荐的候选人都遭受了袭击。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恶魔眷属作为。”
伊卡瑞斯对着宁汐柔鞠躬,神情中带着半真半假的自责和歉意:
“很不幸,另外两位候选人已经丧生。这位,能躲过那样的袭击,实在是十分幸运啊。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袭击者的面容?”
他说着,瞥了一眼在趴在地上的男玩家。
因为角度问题,宁汐柔看不见他的眼神。
不过,她倒是能看清楚男玩家瞬间畏惧瑟缩起来的表情。
“我、我、没看见。”
男玩家低下头,尽最大努力放轻自己的呼吸声,假装自己不存在。
可能,现在他也怀疑自己来找宁汐柔求救这件事,似乎不是个好点子。
“他受了伤,找个人给他看一下吧?说不定他知道什么别的有用的东西呢。我们可以等下再问。”
年蓁蓁凑到宁汐柔耳边说。
她说着话,眼神自以为隐晦地看了一眼伊卡瑞斯的方向。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创造一个只有玩家的环境。
人类的本能是划分阵营,尤其在无限游戏这样的环境里。
在学会看清自己种族的本性前,他们总需要摔几个跟头。
有的人会爬起来,有的人会永远躺下去。
年蓁蓁是哪种?
难得的,宁汐柔对一个人类的命运产生了好奇心。
“伊卡,送他去医生那里。”
宁汐柔吩咐了伊卡瑞斯,又转头看向年蓁蓁:
“伊迪丝,你该回教廷了。”
年蓁蓁脸上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了。
她似乎担心那个男玩家会死在被抬去找医生的路上。
真有趣,明明根本不认识,更谈不上建立了感情。
只因为种族相同,人类之间就会生出那种叫做“同理心”的东西。
宁汐柔知道该怎么表演出这种情绪,但她从未感受过。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几人都离去后,宁汐柔独自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下了最后一块冰淇淋吐司塔。
这个甜品酥脆湿润的口感保质期很短,当冰淇淋彻底融化之后,吐司也会被完全浸润,不需要任何咀嚼就会融化在口腔里。
依然是好吃的,只是比起方才的清爽,多了一份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