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被烧死!
宁汐柔下意识就要将手中的杯子松开扔掉——无关思考,只是求生本能。
然而,一声惨叫阻止了她的动作。
“火!这个杯子会烧起来!——啊!!!”
一个穿着礼服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银杯摔在地上,在他哀嚎声响起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个白衣覆面人,以极快地速度将他围起来,拖了下去。
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几息之间,这场未起的骚乱便消失无踪。
宁汐柔从他们衣摆的缝隙,看见那中年男人的手上遍布血痕,无声无息地垂下来。
应该是活不成了。
她的意识在疼痛下清醒过来。
要扔掉吗?
不行。
扔掉杯子的动作在舞会太突兀了。
——况且,她看到了这么做的下场。
那怎么办?
宁汐柔强忍着那蚀骨烧心的疼痛,端起酒杯,环视四周,很快,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长相俊美,身材挺拔,正朝着她走过来,在她面前俯身,笑容柔和,姿态谦卑。
宁汐柔神色自若地将水晶杯放在托盘上,礼服袖口的蕾丝层层叠叠,遮住了她的手心。
“方才只是一个混进来的恶魔眷属,已经被处理好了,您不必担心。”
侍者带着白手套,端着托盘,对宁汐柔小声说。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声音压低时,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蕴绵长。
“另外,长老会已经决定将您的婚礼定在七日之后,与您的成人礼一起举行。”
什么恶魔眷属?什么婚礼?
宁汐柔完全没听懂,但这不妨碍她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侍者端着水晶杯离开,宁汐柔借着袖子遮掩,摸了摸左手。
她的整个掌心几乎被溶解,露出黑色的骨骼,里面却没有一滴血液。
随后,几乎是比肉眼能观察到的速度还要更快,伤口中的血肉蠕动着,重新愈合起来,覆盖伤口的地方长出一层薄膜,逐渐变得厚实柔软,化成了人类肌肤模样。
宁汐柔看着自己手心一片完好的肌肤,想起侍者刚才说的“恶魔眷属”,忽然笑了下。
她还真是。
不过,不是眷属,是恶魔本身。
宁汐柔,是一只生活在人类社会的魅魔。
在黑暗种族中,魅魔一族在防御力上是弱势,但自愈速度一骑绝尘,只要有一口气,就死不绝。
据说那些最强大的魅魔,即使死了,也能维持住自己的核心不散,以另一种方式转生。
不过,这些离宁汐柔这个刚脱离幼年期的魅魔,还是太遥远了。
接下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