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颇为珍惜的喝了一口。
第一个感觉是——
辣。
火辣辣的烧,像白酒,却也不尽然,因为白酒并不会让人产生仿佛身处玫瑰园林的芬芳香气。
左云楼看着燕宁白玉的脸颊上以惊人的速度蔓起绯红,就知道这红玫瑰他真喝不了。
“一口就够了。”左云楼伸手将那杯还是满的、连一片花瓣都没凋谢的红玫瑰拿走。
燕宁愣愣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没啦。”
左云楼叹气。
得,一口醉。
季开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忽然,燕宁从座位上起身。
这种吧台边的椅子通常都比较高,个子矮的人坐在上头,有些脚还碰不着地。
燕宁其实不算矮,他有一七七,但对比起其他种类,他的个头与骨骼硬度都不够看。
他忽然从座上跳下来时,惊了左云楼一下,连忙伸手去扶人。
燕宁踉跄了两步,借着左云楼的力才站稳。
去扶人的时候,左云楼手上还拿着他的爵士三世,“你跳什么?”
燕宁打了个嗝,有点委屈,“我想去洗手间。”
调酒师适时插话,“客人,这里往前直走,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十米后再右拐就是洗手间了。”
燕宁对调酒师道谢,说完就想往那边去。
左云楼放下酒杯,“我跟你一起去。”
季开澜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他看着左云楼也从座上起来,看着两人走远。
舒缓的音乐依旧,但随着距离的拉开,季开澜感觉不如方才舒服了。
那杯被他拿在手里,微微摇晃的深渊之恋慢慢止住,最后彻底被放下。
这个时间点客流量多,调酒师刚为两位新来的客人调好酒,一转头居然发现方才坐在边角位置上的三位客人不知所踪。
桌面上,四个高低不同的酒杯静静的摆着,与周围融洽的气氛有些不相融。
*
“先生,我没有醉。”燕宁很努力走直线。
他觉得自己最多就只有五分醉,还没到上洗手间都要人陪着的程度。
左云楼走在他旁边,倒没伸手搀着人,“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大概是酒精上头,燕宁胆子比平时大了不少,“那先生你喝醉了吗?”
左云楼觉得这样的燕宁也很有趣,“宁宁觉得呢?”
燕宁一眨不眨的看着左云楼,“我看不出来。”
他的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些,特别的乌黑润泽,像水洗过的黑玛瑙,特别的纯,而这份纯在他玉白脸颊上的绯红映衬下,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