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放弃过,但俞渡觉得再试一次也行。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东西,所以身后什么时候跟了个小尾巴俞渡也没发现。
等他走到小区外的公园时才发现陆霏霏。
“哪儿来的小孩儿?”俞渡蹲下身。
陆霏霏的眼睛很大,也不说话。
幸亏俞渡记性不错,想起这小姑娘是几天前被邪恶的资本家压榨的童工。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捏了捏陆霏霏的脸,笑着问。
陆霏霏的小脸蛋唰地一下红了,软声软气地说:“漂亮哥哥。”
俞渡这次真笑了。
他把手放在陆霏霏的头上揉了两下,“是漂亮哥哥就跟着我一块儿走了?不怕漂亮哥哥是吃小孩儿的吗?”
陆霏霏摇头,“哥哥我不好吃。”
俞渡:“……”
哪儿来的活宝啊。
“嗯,”他点头,“不吃你,但你要带哥哥去你家,能做到吗?”
现在宁城已经是晚上六点,除了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海里勉强能看到几颗点缀的星子,路边连路灯也没有。
也正常,毕竟一中新校区没搬到这儿来之前,这儿只有绵延的群山。三四年过去了,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挺不容易的。
虽然这小姑娘比他更像本地人,但大晚上的他还是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自己回去。
陆霏霏点头,“可以的。”
全然忘了她哥和她说过很多遍的别和陌生人说话,现在甚至还把陌生的漂亮哥哥带回了家。
因为小时候在国外念书,他老爸老妈又在国内,俞渡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十多年。初一那年他和朋友在海边玩的时候不小心溺过一次水,水里黑压压的一片,那种窒息感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他就怕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也是从那次意外起,他爸妈总算意识到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在外面独立生活,即使有请的阿姨保镖和司机,也实在算不上是个上上策。
终于让俞渡回了国。
但怕黑这个毛病没能彻底根治过,要是再加上下雨天那更别说了。他爸给他请了北城最好的心理医生和医疗团队,也只是减轻了这种症状。他至今晚上睡觉还是需要点夜灯才能睡。
程远说他是人闲事儿多。
现在身边有陆霏霏,他倒是不怕。
这小孩儿跟个小太阳似的,说话软软的,能看得出来被家里人养得很好。
俞渡想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帅哥,又觉得小姑娘能长成这样和那帅哥实在扯不上关系。加上两人那天的对话,猜测他们可能是兄妹。
他问陆霏霏,“你哥呢?”
陆霏霏:“我哥死了啊。”
俞渡:“?”
从小巷拐角出来的陆时晏:“?”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不,应该是俞渡和陆时晏尴尬的迷之对视,因为陆霏霏一见陆时晏出来,“嗖——”地一下躲到俞渡身后,紧紧地拉着俞渡的衣角。
实在是很糟心的一个画面。
氛围也尴尬。
空气仿佛突然滞留了,八月傍晚的凉风也跟着停了脚步。
俞渡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