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看到地上跪的人,气笑了:
“陈逢春!我叫你一声大哥是给你面?子,实际你不如我家养的一条狗!如今钱也拿了好处也占了,你还要怎样?人若是太贪心?,可?是会送命的!”
程岁晏也是做过?纨绔的,他的好脾气只?针对自己的朋友,别人自然没有这待遇。
这会儿被贺兰卿骂了,他是一点委屈都不肯受,站起身一脚踹翻贺兰卿:“你狗叫什?么!”
贺兰卿像个皮球一样飞了出去,咚的一下撞到墙上后又嘭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脸上现出一丝茫然,对方力气太大了,他好像被一头牛顶了,脑子都有些?懵,甚至没醒不过?神?来生气。
外面?百姓们一阵激动,打起来了!这陈逢春,也没那么窝囊嘛。
贺兰卿终于回过?神?,他从没这么丢脸过?,这会儿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从地上爬起来骂道:“贱民!你好大的胆子!”说着扑上来要打。
围栏外,跟随贺兰卿前来的一群家丁骚动着,他们想越过?围栏来帮贺兰卿打人,江白?榆默默看着,一个个细小的符文点下去。
众人只?觉眼前划过?点点金光,然后那些?家丁们全部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围观的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
“邪门?!主人在里头挨打,他们就?这么睡着了?心?也太大了吧?”
“这大冬天的,不怕冻死在外面?,睡得这样整齐,好蹊跷啊。”
“我刚才好像眼冒金星,奇哉怪也,等下买点药材补补肾。”
“我也眼冒金星了!”
“我也……”
“会不会闹鬼了,噫——走吧,别看了,回去。”
“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
云轻让衙役把贺兰卿和程岁晏拉开,拿惊堂木磕了磕桌面?,“别吵别吵,冷静冷静。”
她连惊堂木都不肯好好敲,江白?榆看她那样子,笑着摇头:“没个正形。”
贺兰卿还没发现家丁们集体昏睡,他这会儿震惊于常县令竟然拉偏架。他横了“常县令”一眼,“大人,你是什?么意思?”语气已隐隐带了丝威胁。
“你先别着急,先看看状书。”云轻说着一伸手?,程岁晏掏出状书,由一个衙役呈给她。
看到状书,云轻差点没绷住。这状书上用很粗的笔墨画着个猫头,她心?想让你敷衍,没让你这么敷衍啊。
她清咳一声,说道:“贺兰卿,你可?认罪?”
贺兰卿把脖子一梗,“我认罪。”
“啊,你是怎么杀人的?”
如此重复了一遍上次堂审的过?程。
围栏的百姓们听贺兰卿说着,又开始破口大骂。这次那些?家丁们都睡倒了,大家骂得更?无顾忌。
辞鲤听得一呆一呆又一呆,脑子里不断地出现同一个念头:还能这样骂?
认完罪,贺兰卿嘲讽地看了“常县令”一眼,说道:“我已?认罪,大人,你打算怎么判我?”
云轻看向身边的师爷,问道:“依照本朝律令,该当如何?”
师爷察觉到今天气氛好像不太对,他斟酌着,小心?说道:“故意杀人,本当判绞刑。倘若事出有因?,可?酌情减轻。”
“不对,”云轻摇了摇手?,“这律法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