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内散发着难闻刺鼻的气味,郁汀被本就被车晃的晕晕乎乎,有些反胃难受的垂下头捂住肚子。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抓他的这一批人跟凶手好像并不是一伙的,让他稍微放下心来,他悄悄了的摸了摸被宗淮耳提面命必须要随身携带的手机,看出来对方好像并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害怕,许寄和谢行枳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跟过来。
而陈煦看着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小鬼,顿了顿,不会是吓哭了吧?
“你也别太害怕,待会在玉姐面前,只要你老实听话,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他摸了摸鼻子出声安慰。
然而这并没有安慰到郁汀,反而让他隐隐感觉到不妙,他抬眼看了看对方,可怜兮兮的问:“那你抓我过去到底是要干嘛?”
陈煦看着他,顿了顿,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在司机的两声咳嗽中咽了下去,撇开眼不再看他,低声说:“等你到了就知道,运气好的话以后就能过上上等人的生活了。”
郁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听出来他未尽话语中的意思,运气好的话就能跨越阶级从此衣食无忧的成为上等人,那如果运气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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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看到郁汀被人劫走的谢行枳抬腿就追,可是人又怎么能跑的过车,何况巷子口错综复杂的像个迷宫,不过两个路口就被人甩开了。
飞车党们见得手后就立马离开现场,好在许寄将准备趁乱溜走的老板抓住,一把将他的头狠狠的撞在墙上,反剪住他冷声问:“他们把人带去哪了?”
滚烫的血从额头顺着眼角流下,光头张见逃跑无望,想到了什么,转头闭口不言。
谢行枳见状猛的一脚踹上去:“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
说罢狠狠朝他肚子捅了两拳,谢行枳从小在警队里摸爬滚打,手劲大的很,而且又急又躁,两拳下去光头张就吐血不止,倒在地上抽搐着。
他还要再动手,却见许寄伸手拦住他,言语中难得带上一丝急促:“别打了,郁汀手机的定位有信号了,我们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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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很快到达了目的地,郁汀被迎在门外的两个人接手,下车前年轻男人在他耳旁轻声嘱咐:“待会进去叫你做什么不要反抗,记住,千万不要惹玉姐生气。”
他被人推搡着跌跌撞撞向门内走去,回头前忍不住转头看了眼仍旧坐在面包车里的男人,对方在接触到他眼神的瞬间,顿了顿转过头去。
厚重的钢门被重重关上,将门外的光线隔绝开,穿过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进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规模有足球场大小的大厅内,华丽的水晶灯饰缀在正中心的圆台上方,周围是独立的装饰奢华精致的看台,身穿火辣兔女郎服装的女士们穿着高跟鞋,有条不紊的为接下来那场盛大的宴会做准备。
圆台的侧方摆放着一台水晶钢琴,穿着华丽礼裙的钢琴家正优雅的演奏月光曲。
郁汀被带到了一个包间,黑色皮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年轻女人,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猩红色的指甲在轻敲两下,还带着星火的烟灰就簌簌的落在端跪在一旁年轻男孩的手心。
对方冷冽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良久才勾勾手指,示意他向前。
郁汀想到男人再三嘱咐的话语,让他不要惹玉姐生气,乖顺的走上前。
女人将还未抽完的香烟摁在年轻男孩的手心,那人脸上立马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仍是咬着牙一动不动。
郁汀见状瞳孔一缩,后背窜上一股凉意,女人走上前,细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低声问:“成年了吗?”
被对方触上的那一块肌肤迅速冒起了鸡皮疙瘩,他止住想要后退的冲动,僵硬的点点头,换来了女人满意的笑容。
“小然,带他去换衣服。”跪坐在地上的男孩马上站起身,走过来牵着郁汀的手往隔间走去。
郁汀被称作小然的男人推到衣帽间,衣架上放着一套黑色抹胸猫女仆裙。
对方一言不发的开始伸手帮他脱衣服,郁汀涨红着脸拦住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我要穿这个吗?”
小然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帮他脱衣服小声说:“是的,这是玉姐特意挑选的衣服。”
郁汀不习惯别人帮他脱衣,慌忙的阻拦,却听见小然一声隐忍的痛呼。
一不小心推到了他被烟头烫到的手掌,郁汀连忙抓住他的手:“你没事吧?”
只见他瘦削苍白的掌心上赫然是一个鲜红水泡。郁汀连忙牵着他走到洗手间,将他的手放到冷水下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然一顿,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不痛,没关系的。”说罢就要挣扎出来:“我们赶紧去换衣服吧,不要让玉姐等久了。”
郁汀看他这么害怕也不再勉强他,这里的安保很严格,进来的人都要搜身,门口几乎是两步一步黑西装大个子手持警棍,他手机进门的时候就人被收走了,只希望谢行枳他们赶紧找过来。
他羞耻的看着身上这套衣服,裙子甚至还不能盖住他的大腿,小然正站在身后帮他系束腰的绳子,他不安的问:“我穿这个要去干什么?”
宴会厅里的各种兔女郎,很明显接下来有一场盛大的宴会,上流社会和货物这两个词让他联想到了很糟糕的事。
小然静静地抬头看着他,语气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说出的话却让郁汀猛然间脸色煞白。
“你是货物。”
“货物都要被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