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也觉得鼬有时候太过内敛,愿意开口吐露心声的对象似乎只有他,“但我之前也不是一直在木叶。”在定下攻略鼬宫殿的目标时,我和止水就召开了第一届宇智波青少年心理研讨大会。当时他在饭桌上这么说,“有很多任务必须要上忍完成,木叶的人手并没有那么宽裕。”
考虑到青少年的心理问题通常都与幼年期的家庭环境有关,关于鼬的童年,止水翻找了一遍记忆,光是他知道的就有鼬在四岁的时候被富岳带上过战场,以及因为队友的牺牲,鼬八岁就开启了写轮眼。
我当时就震惊了,什么脑回路,带走路都走不稳的幼子上战场。“四岁的忍者已经会挥刀了哦。”止水纠正我的错误认知。
“……童工?”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果然是我这种生活在和平时代的现代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与扭曲。
我想起富岳最初时的资本家嘴脸,以及集会上满溢的狂热情感。自小浸透在这种吃人的资本主义黑暗(?)之中的宇智波鼬,又会将富岳宅视作什么?
此刻,止水看向宅邸的方向,今天没有门神镇守,在我们的位置,隐约能听到从庭院里传来的笑声。他同样露出一个微笑,问我:“所以你是对那个问题的答案有头绪了吗?”
我严谨地比划了一下:“有了一点点。”
对开启宫殿的第三个问题,我依旧坚持着我最初的想法:“是束缚他的牢笼。”
止水偏过头,并没有因为毫无变化的现实而急于否定我。他看向我,是聆听的姿态。
年纪导致的阅历不足天然限制了看待世界的角度与深度。我接着说:“看鼬不能用看成年人的标准,更不能用看哲学家的标准。你要用真正看十三岁少年的眼光看他。”
“你就会发现,他正是中二病的好年纪。”
止水:“……”
什么叫返璞归真,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将宇智波鼬这种我苦手的哲学类型拉入我擅长的领域,我突然就理解了一切呢!
我自信分析:“父亲在外是压榨童工的封建大家长,在家更是喋喋不休抱怨职场黑暗,母亲温柔但沉默、弟弟天真而懵懂……好了,现在你是一个中二病,每天生活在这样的家中,你有什么想法?”
“……我可是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
“那你回忆一下青春。”
止水:“……”
在一阵诡异沉默之后,他放低了姿态:“请小绪老师指点。”
在回答他之前,我让他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这是回忆青春的仪式啦。”一想到接下来我要干什么我就想笑,但现在我一本正经,我说,“后撤步,对,往后一点。”
我同样一个后撤步,在让他复制我接下来的动作后,我震声:“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banishimentthisworld!”*
止水:“…………………………………………”
师徒情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合体解除之后,我摸着被敲的头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有回忆起青春吗?”
可能忍者们的青春就是这么寡淡无味吧,我遗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而鼬大概也没有真的要让地球爆炸的想法,但奉行宇智波至上主义的家庭势必与他规避纷争、追求和平的梦想相左,对他来说,用【牢笼】两个字概括应该并不偏离。
而答案不偏离却无法进入宫殿的原因……我有一种仿佛在为我的一生之敌说话的不情不愿:
“是因为他的出发点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厌憎】吧。”
这种所谓宇智波力量的来源。我说:“他想要的和平的未来,也一定包括一个更明亮的宇智波吧。”
所以与其说是厌憎——
以富岳宅为中心的空间逐渐扭曲晦暗,水波纹一圈圈荡开。伴随着宫殿的出现,我的结论同时落下:
“原来是【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