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后排忽然传来虚弱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沈哥和小阳哥同时一惊:“少爷!”
“回家……”滕时闭了闭眼睛,他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潮红,强忍着什么似的,声音有些不稳,“送我回家……”
滕时勉强维持着智。
上一世他记得自己被警察救了之后先是送去了医院,然而医院对于这种药无计可施,他又被送回了家。
在家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地折腾了一整宿都无法发泄,最后高烧了三四天才好。
既然医院没有用,那就没有必要去。
不过是发烧三四天而已,挺过去就好了。
滕时的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深处的空虚让他感觉到难受得要疯了,胃中的疼痛也逐渐开始下移到了腹部。
他痛苦地按住肚子,强行让自己熬过一阵强过一阵的不适感,却在朦胧之中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对,是奚斐然。
刚才这个家伙好像做了什么,好像……
是自己感觉错了吧,奚斐然只是在照顾自己罢了。
混沌的意识让滕时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他混乱地摇了摇头,在昏沉的眩晕中抬眼看去,却只看见奚斐然手指规矩地半搂着自己的肩膀,眼底清澈又无辜。
直觉让滕时还是觉得不太对,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奚斐然……”
奚斐然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又深又黑:“怎么了,哥?”
滕时想要说什么,然而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小腹深处的颤动让他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勉强维持的清醒终于再次被药效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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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放弃了?”电话那头的张总有点不甘,“说好了要给滕仲云点颜色看呢!只是猥亵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车子飞速向郊区行驶,纪宏坐在车里面色阴沉,恼怒地重重的抹了一把脸。
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形,自己不应该不检查滕时身上带的手机,当时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滕时的美色太过诱人,还是因为酒精上头?……
纪宏咬了咬牙,现在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总有大意和犯错的时候,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在香港可以只手遮天的惯性思维害了他。
在香港的地界上,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任何想要和他对抗的都会被家族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久而久之他几乎养成了不设防的习惯,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可现在这里是内地。
但是……
纪宏眸色阴森:“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万一我真的在事前搜走了滕时的手机,那滕仲云打算怎么对付我?他这个计划也太不周密了。”
张总一时语塞:“没准滕时身上还带着别的窃听设备呢?”
“到时候脱光了我能发现不了?”
“……”
纪宏:“而且为什么对面会那么大意地发出动静让我发现?如果坚持到最后,那我的罪证就不是猥亵,而是强-奸了。滕仲云的手下真的有那么不小心?”
张总也琢磨出了不对味:“所以你是说……”
此时的纪宏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当时他被视频电话的存在吓到了,毕竟录音一旦爆出去肯定会影响公司的股价,给即将做的几个项目都造成巨大影响,所以他一慌就赶紧撤了,但是现在细想,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对劲。
“我现在怀疑……”纪宏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这个打视频的人跟滕仲云根本就没关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滕时而已。”
张总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被耍了!”
纪宏面部肌肉抽搐,目光森冷冰寒。
滕时,滕时,竟然敢这么玩我!
不过这样,反倒简单了。
“滕家父子不同心,对付一个也是对付,对付两个也是对付。”纪宏的笑容扭曲起来,“他不是想给他的飞车计划融资吗,那我就让他一分钱都融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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