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速度,同样是鹿鸣秋头一次见到。
燕衔川靠在树干上,不需要探出头去观察目标的动向,她只靠耳朵,听声辩位,就能听出他们到了哪个位置。
一共进来了三个人,他们三个应该是互相认识,彼此之间每隔不远,但也没人说话,只有可以放轻的喘息声。
燕衔川耐心地隐在树后,等到他们靠近到只有两米内,她猛地跃了出去,像一只豹子,控制着力道,用手刀精准无误地敲在最近一个人的后颈上,接着她脚下一扭,同样敲晕了中间那人。
最远处的人仿佛受惊的兔子,被吓破胆的老鼠,他的脸上汗水和血渍还没干,脑门冒出的冷汗就将它们尽数冲刷一遍。
她袭击的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这人反应过来时,两个同伴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他当场转身就跑,连尖叫也被咽回喉咙里。
他跑得够快,却慌不择路,被树根绊倒,四肢立刻像是翻倒的鹅一样毫无章法地扑腾,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头都不回一下,逃命的速度比后面有狼追还快。
燕衔川只要两个人的衣服,本来也没打算对他下手。
她看了一会儿这人的背影,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蹲下身,开始扒脚边两人的衣服。
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本地长相,肤色是种常年不见光的惨白。他们的状态都不算好,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血迹,鼻青脸肿,那个男人的手腕不自然地扭着,显然是断了。
他们还活着,燕衔川留了手,她知道鹿鸣秋不会想看到她杀掉这些无辜可怜的普通人。
衣服尺码都很宽松,大概是均码,她拎着两套身份证明,用和来时一样的急速赶回到鹿鸣秋的身边。
对方还在石头后面待着,她快速扫了一眼,没出任何问题。
燕衔川把女式的那套递过去,它要稍微干净一些,没有那么多血迹,也没有什么破损。
“就在这儿换吧。”鹿鸣秋接过衣服说,她没什么尴尬芥蒂,就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换上了这套还沾着血的蓝色套装。
她是背过身的,燕衔川也背过去,却在转身之前,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慢了半拍,看到对方白皙的背,以及……她视线下落,尾椎上的一颗褐色的痣。
偷看的人近乎慌乱地把头转过去,低头解开领口的扣子,可眼前就像是贴了一个新的图层,刚刚看到的画面久久不散。
她神思恍惚地套上这身脏衣服,完全忘了嫌弃,还是鹿鸣秋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
“我换好了。”
燕衔川偷偷咬了自己的腮帮一口,再面向对方时已经神色如常,“那我们就走吧。”
“这两套衣服的主人被我打晕了,过一会儿就会醒。”她简单说着刚刚的事,像是转移话题,又像是为自己邀功。
“好。”鹿鸣秋声音温柔。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燕衔川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表现欲,她握了握拳,很想破坏点儿什么,去展现自己的能力。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她认真地说。
“嗯,我相信你。”鹿鸣秋回答,用一如既往的柔和声线。
返回镇上的途中,倒是没出什么岔子。总有人逃离混战,也有人加入进去。
选择逃向林间的人,不会主动和别人发起冲突,他们被吓破了胆,见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两个人模仿着他们的状态,用鬼鬼祟祟的姿态,溜进镇子里。
挑了最外围的一栋居民楼,燕衔川先走进大开的楼道,一个人也没有,楼里十分安静。
电梯停用了,她们只能从楼梯上去,台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有很多脚印堆叠在一起。
走到二楼,鹿鸣秋给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拐进去。
这一层一共三户,两间房门紧闭,一间屋门大敞着。两人进了开着门的屋里,意外发现里面的摆设竟然还算齐全,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地上还铺着地毯,都没什么灰,瞧着还算干净,说明这里之前有人一直居住。
燕衔川把门关上,挨个房间看了一遍,“没有人。”
这时她才注意起屋子的细节,仿佛被利器划破的黄色墙纸,地摊上留下的暗褐色痕迹,被打翻在地的各种零零碎碎,都在表明,这间屋子发生了一些变故。
“这有一本日记。”鹿鸣秋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作者有话说:
燕衔川(津津有味地看人打架):上勾拳!踢腿!怎么就打掉一颗牙,哇,这人还会咬人的!
鹿鸣秋(别过眼睛):惨绝人寰,都是教会的错。(深呼吸)我要消灭教会。
燕衔川(捂住嘴)(假装自己没看热闹)(同仇敌忾):消灭教会!
鹿鸣秋(沉默):你下次可以装的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