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两天,城主夫人突然来找宋珺瑜看病。
这是一位健谈的老人,生的病是一些老人常见的毛病,宋珺瑜开了药之后闲聊了几句,让老人不要郁积于心。
老人却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边夸着宋珺瑜面善,一边拉着她攀谈了起来:“我最近啊,是真的发愁啊!就……就我三女儿有个郎君,那郎君心中欢喜我三女儿得紧,整日缠着我三女儿做那榻上的事,我三女儿跑回了娘家,不肯见她郎君,这可怎么得了……”
宋珺瑜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桩八卦,瞪大了眼:这郎君是有多激烈,才让人家姑娘受不住逃回了娘家?
似是看出了宋珺瑜眼底的困惑,老人又叹道:“我偷偷问过了我三女儿,那郎君并没有伤着她,她其实每次也都是欢喜的,我也不知道是我女儿太害羞还是旁的原因,她反正始终不肯见那郎君……”
宋珺瑜心有所感,不禁想到了自己,忍不住开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那郎君估计有什么事情伤了您女儿的心……”
“哦,此话怎讲?”
老人探头询问:“他二人感情甚笃。郎君待我女儿也没话说。年初的时候遭遇了劫匪,我女婿甘愿自己一人面对劫匪,让家丁带着我女儿先走换我女儿安康,平素也极为照顾我女儿……”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宋珺瑜愈发感觉此种情况和自己类似,忍不住询问出声:“您女儿是否也有拳脚功夫,能与劫匪一战?”
老人隐晦地看了空中某处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
宋珺瑜自认找到了症结,叹息出声:“身为伴侣,本就该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您女儿估计并不是介意她郎君那方面的事情,只是无法释怀他让她独自逃跑的事,他让家丁带您女儿走,估计没有过问过您女儿的意思。纵然他化险为夷,但凡事总有意外,他这般施为,不留后路,您女儿一心恋慕着他,自是极为生气担忧……”
“原来是这样啊!”
老人抚掌大笑:“我懂了,多谢小友!小友今日解我烦忧,还望小友也早日重展笑颜……”
看来,这老人也看出了她郁郁寡欢的事情,然而宋珺瑜如今骑虎难下,根本不知道如何施为。
宋珺瑜只能拱了拱手,含糊着混了过去:“承您吉言。”
*
宋珺瑜第二日醒来,街上忽然张灯结彩,锣鼓喧嚣。
宋珺瑜一打听,才知道是城主四女儿抛绣球招亲,请了戏班子和杂耍过来,打算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宋珺瑜最喜欢这种热闹,自然跑过去看戏。
旁的人都在等着绣楼上的小姐抛绣球,宋珺瑜却盯着后方看台上唱戏的武生,翘首期待着剧情的发展。
凤冠霞帔、脸上蒙着盖头的四小姐上了绣楼,周围一阵喧嚣,人群忽然就拥挤了起来,宋珺瑜后退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中忽然就多了一个大红的绣球!
宋珺瑜瞪大了眼,正要将绣球重新抛出去,猛的却是一群家丁簇拥了过来,拉扯着让她进屋拜堂。
宋珺瑜大呼“我是女人!”,那群家丁却也不以为意,还说:“四小姐就是喜欢女人……”
宋珺瑜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无法无天、民风野蛮的魔域。
她还想解释,说自己已经有了道侣,却被家丁推进了一个房间,锁起了房门。
宋珺瑜只觉一阵头大。
她看着房间里盖着盖头的四小姐,头疼地解释:“四小姐,今日之事,纯粹是个意外,我……是修士,我有道侣的,并不想参与这场招亲,等会我悄无声息地遁逃离开,你就当做我没有来过……”
喜帕后面却是传出一道温柔的声线:“我不介意和您道侣共侍一女。”
宋珺瑜却是瞪大了眼,姬婵一个她已经应接不暇,如何再来一个?
宋珺瑜立马拨浪鼓似地摇头:“我和我道侣发过誓,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再有其余人介入我们中间,”说着,宋珺瑜又苦口婆心提点:“你最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被我道侣听到了,你的小命可能会有危险……”
宋珺瑜转身推窗预逃,一个柔软的身躯却是从后方依偎过来,抱住了她,宋珺瑜一个哆嗦,打算挣脱开,回头却看到了含笑望着她的姬婵。
……
看到姬婵,宋珺瑜心中其实有点喜悦,姬婵终于还是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