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道:“他们往北去,难不成北边出了什么好赚钱的东西?”
“哪里,他们是逃难的。”
“逃难?”叶以舒与身边的宋枕锦对视一眼。
船夫唏嘘,又有些鄙夷。
“可不是,年前南边忽遭暴雪跟冻雨,听说房子都塌了,人畜更是压死了不少。这些商人有钱,那边遭了灾,就全部拖家带口往北边走。”
“都没听过。”叶以舒道。
船夫点头道:“也是怪,以往那边连雪都很少下几次。听说朝廷都派人去赈灾了。”
叶以舒喃喃:“那得多严重。”
船家啧啧两声,河面的风吹得他那张皲裂的脸微皱,眼睛半眯看着已经远超他们的大船。
“我们也没亲眼见过,哪里知道。也就是我送客的时候听了几句才知南边雪灾,咱这儿今年不也冷得比往年厉害。”
确实如此。
不过灾害的事自有朝廷,叶以舒也跟船夫一样,也只听过一耳便罢。
两日后,他们从船上下来。
回来带的东西也不少,都是他爹娘偏要塞来的。好在他们提前送信,码头有自家人等着。
上了马车后,走了一会儿才入城。
马车里头,闫季柏坐在最里面。小舟挨着他,把他宽厚的胸膛当靠枕。再旁边是戚燕,小哥儿靠在包袱上,闭目养神。
叶以舒跟宋枕锦低声说着话,忽然,马车一甩。
叶以舒跟闫季柏眼疾手快,一个抓宋枕锦,一个护住小舟跟戚燕。
“家主,外面有个流民突然扑过来。”外面车夫惊魂未定,再晚些,马儿差点踏上在人身上。
叶以舒拉开帘子,往外一瞧。
“哪来的什么流民。”
车夫心有余悸道:“南边来的,年后府城陆续见到一两个,说是家乡遭了雪灾跟冻害,冻死了不少人。”
车夫看扑在地上,面黄肌瘦的人,跳下去把人拉开。
他力气大,被拎着的人也反抗不了。
叶以舒看人饿得眼神麻木,从包袱里拿了两个路上没吃完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