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愁得直摇头,道:“这会儿正是用人的时候,酒楼却一连走了两个墩子,我这刚去牙行里找呢。”
“可找着了?”
“没有。”
“我知叶哥儿是个手脚麻利的,就是不知刀工如何,不若也去我们酒楼里试试?”许掌柜皱着脸,扯到嘴里的燎泡,嘶了一声。
他也实在没法了,酒楼剩下那个墩子忙不过来,天天催他。可这刀工过硬的墩子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
“这临近年关,酒楼的生意红火,后厨缺了人一时也忙不过来,我现在找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哥儿要能行的话可否帮个忙?”
叶以舒道:“试试也行。”
当即,许掌柜就把叶以舒领到酒楼后厨。
这会儿后厨正忙,三个大师傅站在案台前,手拿大铁勺,他们颠动着铁锅。灶火旺盛,菜炒得噼里啪啦。
传菜的伙计进进出出,洗菜的妇人夫郎排坐在旁边。
唯独那切菜备菜的墩子只有一人。
许掌柜将叶以舒领到案台前,给了他一把刀。边上菜篓子里放着萝卜,豆腐各种菜色。
他道:“也不做什么精细活儿,只切得匀称快速就好。”
叶以舒自小摸刀,厨艺虽然不行,但对刀的掌控度极高。
切菜的活儿在家中也常做,他便洗了手,抄起刀,拿了个萝卜出来切片儿切丝。
只消片刻,刀背压平,那萝卜丝晶莹剔透,根根分明,好似用尺子量着切的一般。
边上墩子抽空看了一眼,直言道:“好!”
“已经能用了。”他又对许掌柜道,“掌柜的,人这就留下吧,我忙不过来。”
厨房尽是铁锅碰撞声跟切菜声。
都已经腊月了,那些个做菜的师傅还穿着短衣,脖子上搭着帕子。时不时的扯着帕子往额头上擦汗。
叶以舒被掌柜的请到后门安静处,道:“叶哥儿你也瞧见了,我这后厨着急。你先帮我做着,就干刚刚那活儿。一天给你一百文银子如何?”
“能做是能做,不过我在这县里没住处,来往费时。”
“这个好办,我们这些帮厨有专门住处,就住在酒楼里。只一个床位,条件没得跟家里比。”
许掌柜找这墩子都找了几天了,但奈何没合适的。
这会儿遇到了知根知底的叶以舒,再加上人案头上有些本事,便舍不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