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爹说要分家,她不肯。我们就分灶出来自己做自己的。她吃惯了白食哪里肯的,就成日里骂。”
施蒲柳笑了笑,定了定神才道:“娘这几日也是听惯了,仔细一想,她也就会嘴上说说。当时余老三来了她怎么不敢开口了?她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娘想着自个儿从前怎么就那么怕她呢?”
叶以舒道:“娘能想通就好。但真要分家?”
“分。”施蒲柳道。
叶以舒点头:“分了家中也好过些。”
“小叔呢?”
“屋里呢。”
“娘可知道爷奶从宋家拿走了多少银子?”
施蒲柳摇摇头,道:“你爷奶瞒得紧,没告诉过我们。不过哥儿……真要和离?”
叶以舒点头道:“娘,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但宋大夫以后还要去其他地方的。人家有个好前程,咱们也不能耽搁了不是。”
说到底,他俩都没错。错的是两边的当家人。
施蒲柳闻言,也不能再说什么。
看宋大夫那医术,就不是留在他们镇上过一辈子的人。这样也好,他家哥儿有能耐,总会找到良人的。
正屋。
李四娘进屋之后就摇醒了叶正坤,着急忙慌道:“老头子,舒哥儿回来了了!他定是要回来找我们算账的,你快想想办法。”
叶开粮喉间发出两声呼噜,含糊道:“算账?我们是他爷奶,他敢!”
“爷奶,您二老别躲在屋里不出来啊?做了亏心事,门都不敢开了?”叶以舒立在门前,手上刚到手的斧头在那门上敲啊敲。
宋枕锦看得心惊胆战。
叶正坤知道哥儿有分寸,可转头看见女婿,怕给人吓到就给他解释:“我家哥儿是莽撞了些,但你别怕。”
宋枕锦摇头:“岳父放心。”
哥儿还凶的模样他都见过。
终于,李四娘受不住那带着威胁似的敲门声,将门打开。
她底气不足,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要回奶拿走的五十两彩礼银子。”叶以舒晃了晃斧头道。
“放你娘的屁!明明只有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