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投下,队长向他伸出手,用力地将他支了起来,如大地般静默的面容紧紧绷着,喉咙却不住地发颤,像是压抑着什么,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走吧,我们该去谢场了。”
他们走向一角,那里是一座小小的看台,挤着远道而来的古舍学生。
每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的,泪水乱七八糟糊了一脸,看到他们过来,纷纷向下喊着:
“你们已经很棒了!”
“你们就是最棒的!”
“下次努力!”
“千切!!不要难过!!”
“千切——下次带领我们获胜!将冠军夺回来!”
最后一句话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千切抬头望去,是一个40来岁的大叔,有些发福,穿着不合身的古舍校服,款式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不是胸前那个硕大的校徽,恐怕没有人能认出那居然是古舍的校服。
大叔手里抓着应援物,脖子到脸全都红了,用尽全力向他呼喊:“千切!我永远支持你!不要气馁!继续奔跑下去吧!”
大叔停了一下,喘了口气,然后,他喊出了今天最想说的一句话:
“让世界——看到我们古舍!看到我们鹿儿岛!”
千切呼吸一窒,眼睛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大,无数的不甘和懊悔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触动,愈发汹涌地冲击着他的喉腔,鼻头被带得酸涩不已,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和喊完话后气喘吁吁的大叔沉默的对视。
没有人知道大叔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从鹿儿岛赶来东京,观看一场中学生的比赛。
人们只能从他身上老旧的校服窥见一角,那一段被风沙掩埋的他们那个时代的青春故事。
一只手抵上了千切的背后,宽大、温暖,将他微微向前推。
队长沉稳厚实的声音响在耳畔:“去吧,千切,去说点什么,什么都好。”
去回应你的球迷,去回应他们的期待。
千切狠狠闭了下眼睛,抛弃那些软弱无用的情绪,他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失败的悲伤中。
他纵身跃过广告牌,一脚踏上看台台阶,身体前倾,双手呈喇叭状张在嘴边:“好——我答应你!”
双手放下的那一刻,千切破涕为笑。
幼豹在短暂的消沉后,重新振作起来。
千切转过身,水润的红色眼眸掠过一片乌压压的人群,精准锁定你。
出人意料的是,哪怕是这种时刻,你也没有展现出过于外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