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套装裙,内里是一件白衬衫,修长的双腿上裹着半透明的黑色丝袜。
这套女白领身上惯见的着装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种秀雅知性的味道,加上她本身就带着娇美可人的小家碧玉气质,混合在一起,自有一种言语不能尽述的魅力。
豆大的汗珠冒上了老王的额角,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苏荷。
苏荷俏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其实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已然是想通了。
虽然,老王光天化日在家里跟一个看起来不太正派的年轻女孩上床,连房门也不关,的确有点荒唐,但想深一层,他潜意识里面以为自己当时在上班,肯定不会出现在家里,这也无可厚非;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才是这个家的业主,自己只是寄住,虽然现在顶着一个“干女儿”的名头,其实又哪里有资格去管他的私生活?
他跟司徒青一个是老光棍,一个是未婚女,他们爱搞在一起,是他们的自由,自己根本没有生气的资格——如果司徒青最后没说那一番话的话。
“干爹,你回家睡吧,那是你的家。如果你不回去,我就只好搬走了。”四下无人,苏荷也不虞暴露了和老王的干父女关系,低声说。
“嗯?……哦。”
老王可能是被杨主任虐惯了,他还以为苏荷会批评自己几句,没想到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让他回家,乍闻之下,有点懵,但借坡下驴的脑筋他还是有的,便含糊的应了下来,也不多说,唯恐说多错多。
“嗯。早上我菜都买好了,你下班了回家吃饭吧。”苏荷说完,见老王心虚地点了点头,也不搭话,心里叹了口气,朝小区里面走去。
“哎小苏,门口在那边。”老王低垂的目光瞥见苏荷好像走错了方向,以为她心神恍惚,抬头叫道。
“我知道。我找下司徒青,有事。”
苏荷的语调有点冷,老王听了,身上陡地升腾起一股寒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找司徒青,莫不是那天被司徒青的话激怒了,去找她吵架吧?
看着苏荷孤单但倔强的背影拐进了司徒青那幢楼的楼道,老王越想越是心慌,一跺脚,想想还是得去看看情况相机行事,谁料刚出了门口,就听到杨主任熟悉的声音:“站住!上班时间,你想溜去哪里?”
老王做贼心虚,立住了身子,回头看向刚从对面马路走进来的杨玉莲,讪笑两声,正待编个借口,就听她又开腔了:“苏荷明明已经搬走好久了,她回来干嘛?刚才跟你说啥了?她进去我们那幢楼,找谁?”
杨主任三个问题,每个都不好答,老王战战兢兢的,面如土色,“哎哎”了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
杨玉莲察言观色,讶道:“你这老货,我问你话,你还支支吾吾的,难道这还跟你有关系不成?”
老王一听,心中更慌了,本来只是脸色发白,现在是一阵红一阵白,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心虚的答了句:“哪有……”
共事一年多了,杨玉莲哪能不知道老王是个不会说谎的,登时知道自己所说的即使不中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更是震惊了:这王铁根是怎么回事?
搭上司徒青那个狐狸精已经让人跌碎眼镜了,怎么现在又跟苏荷扯上关系?
苏荷是个不折不扣的良家少妇,跟这个老光棍能有什么交集?
想到这里,莫说杨玉莲最近本就故意寻老王的晦气,即便没这个情节,八卦之心也足以驱动她赶紧去探听个究竟了,于是,她一瞪美目,说道:“你给我好好的呆在这里,不得擅离岗位!我去看看情况。”
说罢,急急就朝自家楼道里走去。
今天她难得地没穿裙装,上身是一件淡紫色带蕾丝的无袖上衣,下面穿着一条软薄的藏青色西装裤,脚踩红色平底夹趾凉鞋,从背面看去,两条欺霜胜雪、丰润秀美的胳膊展露着成熟美妇的迷人风韵,让人恨不得把她密密包裹着的娇躯扒个精光,好一窥全豹,好好欣赏她的胴体美到何种程度。
而的确,从修身的淡紫色蕾丝上衣裹出的上身线条可以想见,她的腰肢虽然不比十八廿二少女的纤细,但依然收束得十分明显,全然不类同龄女性的圆柱体身材。
而藏青色西装裤因为质料十分软薄,在行进间把她饱满如球的至美臀部及丰纤适度的两条长腿带出了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分外撩人。
甚至,就连她的红色平底夹趾凉鞋,在尽情强调她足部的白嫩无暇的同时,也展露着一股女王般的霸气风范。
只可惜,如斯的美景,老王是无福消受,皆因他全副心神,都被待会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可怕的后果占据了。
杨玉莲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到了司徒青的家门口,不出所料透过闭着的大门听到里面隐隐有争吵的声音,心想幸好来得及,便把耳朵贴近了大门,果然里面的声音清晰起来。
“那天你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你凭什么那样说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要脸?”
这是苏荷的声音。倒瞧不出来,她斯斯文文的,也有泼辣的一面。
“哎哟,我怎么不要脸了?没错,我是跟老王叔上床了,碍着你了吗?他没有老婆,我也是单身,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爱他床上那种猛劲儿,不行吗?倒是你!无缘无故地认老王叔做干爹,还住到他家去,我看你才是不要脸,不知道有何居心!”
司徒青的话尖酸刻薄,信息量又惊人,听得杨玉莲一惊一乍的:我的妈呀,王铁根这老货凭什么呀,司徒青这样年轻漂亮的倒贴不说,这个苏荷向来文静内秀的,很多臭男人就好她这种类型,怎么就成了他干女儿了?
论吵架,身为幼儿园老师的苏荷怎么吵得过在欢场里讨生活的司徒青?
更何况,她也没有司徒青敢说,就方才这番话,就听得她脸红耳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