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生生咽下,又堆起迷人笑容,狗腿道:“领导说得太好了,向领导学习。”
温赛飞收敛笑意,前所未有的严肃,跟刚才调侃她的小飞哥判若两人,“你当我是领导,现在我以领导身份最后叮嘱几句。”
马霜痕正襟危坐,一如等待新警授衔之时。
温赛飞说:“彭佩珊,你是受害者的女儿,也是一名人民警察。你从警的初衷是亲手抓住真凶,告慰父母,不是为了公器私用,血刃仇人。”
马霜痕情绪在双眼涌动,不待他提醒,自发地重复:“我是马霜痕,也是彭佩珊。我是1·26杀人焚尸案受害者彭建和和马淑瑾的女儿,也是盐山分局刑警大队的民警。我从警的初衷是亲手抓住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绝不能让仇恨蒙蔽双眼,公报私仇。”
温赛飞拍拍她的肩膀,像所有前辈对后辈的肯定与期许。
“我们出发。”
白色丰田启动,缓缓驶出盐山分局刑警大队大院,载着马霜痕和温赛飞远离刑警的身份,以另一种面貌潜伏进海城的灰色地带。
第32章第32章
马霜痕一回水色他乡,几个相熟的公主凑上来东问西问,“怎么还回来上班,我们以为你辞工不来了呢,人人都说你回老家养胎了。”
温赛飞当初给冯小南请假找的借口是调理身体,调好了继续上班,调不了就辞工回老家,非常弹性。
现在看来,弹性过头,弹没了,只剩下性。
马霜痕大大咧咧,“天天熬夜能生出什么好胎,我才不现在怀呢,谁知道会不会怀上怪胎。”
公主们给逗笑了,一个两个嘻嘻哈哈,笑骂她口不择言净说胡话。
有个心善的还说:“就你和冰糖龙那模样,肯定能生出超可爱的宝宝。”
许是夜色熏人,马霜痕神思竟跟着飘了一把,觉得确实有道理。
回到现实,又觉得可操作性不强。
“干活啦干活啦,”马霜痕拍拍脸颊赶走困意,“现在先养活我这个可爱宝宝再说。”
五花鸡过来一见马霜痕便笑容满面,如迎贵客,“我滴姑奶奶,冯小南你终于回来了,哥等得你好辛苦。”
此话不祥,听着像劝人下海。
马霜痕警觉,“五花哥,我何德何能让你等呀,该我等你才对。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手的吗?”
五花鸡:“知道你嘴皮子伶俐,等会好好表现。客人一会就到‘水调歌头’,你快去等着。”
马霜痕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一直负责‘三字房’,今晚升级了?”
五花鸡:“是啊,永久升级,开心吗?”
马霜痕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谢谢五花哥提点,我一定好好干。五花哥,今晚‘水调歌头’是什么主题?”
水色他乡的包厢灯光有多种主题,艳绝唐朝是红色系,金碧辉煌是黄色系,午夜魅影是蓝色系,等等,像现在“水调歌头”亮着的大白灯是没名没姓的保洁模式。
五花鸡:“客人就要这个主题。”
“啊?”马霜痕仰头眯了眯眼,光线比他们队审讯室的还犀利。
五花鸡:“客人可能怕黑,上次在走廊差点绊了一跤。千万不要切成‘艳绝唐朝’,上次可把客人吓心绞痛了,我也快心绞痛了。”
怕黑还来玩夜场,马霜痕心里嘀咕,嘴上应过。
前台在对讲机呼叫五花鸡,不一会儿,五花鸡去而复返,毕恭毕敬领来了今晚的贵客——马霜痕暂且称他为老胡子。
老胡子今晚穿了一件墨绿的POLO短袖衫,衣摆收进黑色西裤里,多亏保洁模式的灯光,马霜痕看清他腕上的百达翡丽鹦鹉螺和四十上下的年龄。
老胡子也借着灯光一直打量马霜痕。
按以往流程,现在该上陪酒小姐让客人挑选,门外毫无动静,五花鸡不知道野哪去了。
马霜痕先给老胡子上茶,“老板以前来过这里吧,现在需要请公关姐姐过来么?”
老胡子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冯小南。”马霜痕正了正左胸的铭牌。
老胡子:“今年多大?”
“水调歌头”还真成了审讯室,老胡子在调查户籍信息。
“20岁,”马霜痕按冯小南的户籍信息说,“刚好可以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