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鸡翻白眼,“我可没说,你别给我造谣。”
马霜痕冷笑,“水色他乡送花给我的老板就是传说中的金爷吧?”
水色他乡对男客的称呼因人而异,年轻一点的喊帅哥,又土又壕的喊老板,文质彬彬的叫先生,粗鲁凶狠的叫大哥,弹性变化,情绪价值拉满,主旨就是哄男人开心多消费。
五花鸡经常喊人老板,但对老胡子敬畏戒惧,跟大内总管见了皇帝似的。
五花鸡差点想上来捂住马霜痕的嘴,叱骂道:“冯小南,你瞎说什么!”
“是就是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马霜痕压抑着激动,嗔怪道,“五花哥算我求求你,这么重大的消息,以后稍微给我吹点耳边风。”
五花鸡左右为难,“老板就喜欢低调,我有什么办法。你能处理好你家冰糖龙?”
马霜痕:“处理不好的话,老板就会处理他,五花哥是这样吗?”
五花鸡:“冯小南,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马霜痕:“五花哥,你见多识广,给我指指明路?”
“刚夸你聪明,现在怎么那么糊涂?在水色他乡呆那么久,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子?男人最后都一个样,有钱和没钱的区别而已。”
五花鸡最后给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吩咐保洁:“这花挺漂亮,留着吧。”
马霜痕望着五花鸡的背影,脸色渐渐冷下来。
凌晨下班,马霜痕将“展红云∈金爷=老胡子”这一关键性线索上报给温赛飞,案情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令人喜忧参半。
温赛飞免不了跟马霜痕强调美人计滥用问题,马霜痕觉得不是问题,以牙还牙:“知道我当初担心你去试钟的心情了吧?”
温赛飞说:“完全不一样。”
试钟可以自由选择,温赛飞有拒绝的空间。而金爷主宰水色他乡,可以压迫进入领界的任何人。
“以后不许你单独跟他呆一起。”
马霜痕瞥了温赛飞一眼,“还说我霸道,明明你更霸道。”
温赛飞留意周围环境,月黑风高,空街冷巷,暂时安全。
他自然地揽过马霜痕肩头,偏头低声说:“金爷是嫌犯,双人执法有什么问题?”
眼神似乎还藏着潜台词:新警培训怎么过的?
马霜痕合理怀疑温赛飞以权谋私,声讨只敢停留在目光里。
眼看宿舍楼近在眼前,温赛飞放慢脚步,“刚吃饱再走一会消消食。”
这个点正是隔壁男女酣斗时刻,马霜痕稍一闭眼就能幻听那些单音节词。
她小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隔音挺差?”
温赛飞:“工业区的房子就这样。”
马霜痕:“要不今晚去酒店开房?”
温赛飞落在马霜痕肩头的力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马霜痕立刻醒悟,转身离开温赛飞的臂弯,迎着他倒着走,“别误会,我是说,像在青海一样,标间两张床。——不是,两间房。”
温赛飞凉凉道:“跟在宿舍有什么区别,酒店的更热闹?”
也是,冯小南和唐冰龙的消费水平,能选择的酒店只会上演更多午夜二人转。
送花之后,金爷有几天没来水色他乡,一直到了11月中旬。
天朗气清,凉风习习。一大早,马霜痕和温赛飞在水色他乡门口等五花鸡,由他安排澳门行程。
五花鸡搭了一辆五座轿车捎上他们,准备前往海城口岸之一。马霜痕和温赛飞上一次到口岸还是去派出所领李绍星,辗转近一年,由朱子白自导自演绑架案牵扯出来的新案旧案还没迎来尾声。
马霜痕和温赛飞在后排等发车,五花鸡说再等等,还有一个人。
不一会,来了俩。蚂蚁伟和烂口蟹满身酒气,衣衫不整,不知道刚从几个小姐的怀里滚出来。
五花鸡尴尬道:“蚂蚁哥也在啊,我还以为蟹哥一个人出来玩。”
烂口蟹人壮屁股大,看到副驾空着就坐进去。
蚂蚁伟一看后排早有两个陌生人,有点上火,“不是说看赛车吗,怎么还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