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高空抛物,死刑起步啊啊啊!”
张玄沄逃过一劫,一面庆幸地宣泄情绪,一面爱惜地抚摸猫猫神授予的手电筒神器。
众人重归光明,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神器在手,似乎又有了生机,人们再次看到希望。然而,迷茫随之而来。他们到底该如何进入那条悬空的血河呢?
张玄沄松开的眉头再次拧起。他直截了当地质问道:“你们把我们骗过来,不可能无的放矢,肯定有后招吧。不是要人民群众配合你们吗?有什么计划,直接一股脑儿都告诉我们吧。”
他的眼睛直直看向严粟,眼神中不乏嘲讽。
结果对方竟然表现得比他还要茫然无措,还要无辜可怜。
严粟眼眶水汪汪的,竖起一根手指朝天上指去,殷殷戚戚道:“其实,那就是我们的计划。”
张玄沄:“……”
“不过很显然,现在我们的计划被猫劫走了,哈、哈。”
张玄沄:“……”
卧槽!
有一万句打码的脏话在胸中翻涌,张玄沄气沉丹田,突突突化身豌豆射手。冲着严粟等人狂喷了一段电报后,他终于稍微冷静下来。
事于至此,人类都是不可靠的,所以……
啪的一下,张玄沄毫不犹豫跪了下来,朝着上空拜了又拜,同时晃动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束忽明忽暗,有节奏地闪烁着,三短、三长、三短。它是如此醒目,哪怕身处云间的墨观至也清晰可见。
墨观至:“……”
墨观至无言以对,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功夫搞SOS求救信号。他抬头望向在云层中欢快地扑腾的毛线团团,张嘴又合上,很怀疑小猫咪并不能看懂人类的摩斯密码。
张玄沄显然也明白,求助于已经窜上天的猫猫神不太靠谱。但心理作用这种东西,在生死关头,总归聊胜于无吧。
他的举动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对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啊,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么多人就挂在这里吧。”
“就是,当时让我们签生死状的时候,你们可是拍胸脯保证说会尽全力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的。”
“说是这么说,但都已经是生死状了,人家也只是保证会尽力而为,也没说一定能活命啊,没看非人办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嘛。”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赶紧摸一摸木头。”
“黑灯瞎火的,哪来的木头给我摸,尽搞些封建迷信……呜呜呜,如果不是封建迷信,我现在应该已经舒舒服服回到老家,炸年货□□联,等着过年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别号了成不成,难听死了,我可不想死前脑袋里都是哭丧声。”
“要不,我们也拜一拜猫猫神?有用没用的……呃,我觉得有用!”
“圣火昭昭!”
众人七嘴八舌的,有埋怨的,有求神拜佛的,有高声咒骂的,自然也有学着张玄沄的模样朝小黑猫的方向顶礼膜拜的。一时间,周遭倒是热闹不少,起码不像之前似的死气沉沉了。
在一片嘈杂中,忽听一声重重的咳嗽。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源,正是那个被从头忽略到脚的中年男人。
只见中年男人挺直腰杆,倨傲地抬起下巴,挺起肚子。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语气不急不缓,尾调拖得长长的,显得油油腻腻。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嘛,办法,咳咳,想想还是有的嘛。你们这种小年轻啊,呵呵,不经事就是不顶事,还是要多吃苦,多多磨练啊。”
咦——
众人的脸很有默契地皱成一团,仿佛摆在眼前的是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
难为严粟这时还能咧嘴笑得出来。他挂上社畜特有的社交笑容,讨好地赔笑道:“那是,今日要不是有您坐镇,我们哪敢深入虎穴哇。”
张玄沄震惊地瞪向一眼严粟,又瞥了一眼中年男人,心中居然生出几分难言的酸涩。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这就是社畜吗?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好他喵的残酷啊。
严粟并不知张玄沄心中所想。他此时的目的只有一个,哄骗那老东西献祭法宝,毕竟这是中年男人此行的唯一作用。
别看中年男人言行虚浮,本身却出自某个隐世大家族,身怀家传重宝,传闻是一件能通天地的法器,乃是非人办研究多年得出的破局之法的关键。
非人办的前辈出面牵线搭桥,恰逢那中年男人需要装裱履历,便欣然应邀。不得不说,九死一生的局面也敢以身犯险,要么官瘾大到不顾性命,要么就是有强大的底牌。中年男人恰好两者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