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慕斯一手拎着一个狼牙棒,嘴上叼着两片薯片,没有多余的手去把薯片推入口中,只好抿紧嘴唇,蠕动着唇把薯片一点点地送入口中。
厄眠提前向酒吧的小九打听了消息,以雄虫的名义随便找个理由把在酒吧欺辱过塔慕斯的雌虫约到某个废弃的地下室。
小九约雌虫的理由简单得很,称雄虫阁下看上了他们,想约个会。
虽然奇怪约会地点是废弃阴暗的地下室,可雌虫们还是花费不少心思打扮了自己,以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到雄虫阁下面前,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获得宠爱成为雌君。
“希泽迩阁下,上午好。”打扮精致的雌虫整齐地跪成一排,甚至故意解开扣子露出胸膛,幻想着今天就能与这位b级的雄虫阁下渡过美妙的一晚。
“别怕,只管捶就行了,出什么事哥给你兜着。”厄眠搓了把塔慕斯的脑袋,“小矮子会打架么?哥教你?”
“会。”塔慕斯抡着狼牙棒过去。
等待着与雄虫阁下约会的雌虫们:“?”
这确定是约会而不是约架?
面前这位可是仅占虫族雄虫总数5%的b级雄虫,尊贵的b级雄虫让他们挨打,他们只能乖乖受着。
塔慕斯下手很有技巧,看着力度轻飘飘的,实则每一下都打在对疼痛较为敏感的部位,又控制着力度防止他们昏迷,尽最大程度带去更多疼痛。
耳边是凄厉的求饶与痛呼,持着武器的手举起又落下,皮肉开裂,骨头断裂,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
塔慕斯的神情始终毫无波澜,如一台写好程序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
厄眠还担心塔慕斯那瘦弱的小身板举不起一共30多斤的狼牙棒,现在看来那些担忧反而太过多余。
这个小矮子可是虫族未来的第九十七军军队统领,听说连一艘小型飞行器都能徒手掀飞,怎么可能举不起区区30多斤的东西?
至于掀飞一艘小型飞行器……估计现在不行,现在的塔慕斯营养不良又瘦又矮,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体重估计都没三位数。
于是厄眠决定买几斤大肥肉给他补补。
施暴者中当然也不缺雄虫。
厄眠大致了解了虫族“雄尊雌卑”的制度,如果让塔慕斯去捶那些雄虫,立即就会被判个虐待雄虫罪关起来,严重些甚至可能被处死。
他让塔慕斯在飞行器中等着,自己抡着带血的狼牙棒冲进那些雄虫的住处,二话不说就开揍,三下两下把雄虫捶得爬不起来。
由于担心对方讹钱找事,厄眠还特意把雄虫的衣服扒光拍下照片。
虽然同为雄虫,可对方的等级是低等的e级,比b级的厄眠低了足足三个等级,厄眠手中又有照片作为把柄,对方只能闷头承受,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被捶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伤害了一名低贱的雌虫。
厄眠把终端屏幕凑近塔慕斯:“小矮子,解气没?”
照片上的雄虫倒在血泊中,眼泪鼻涕淌了一脸。
塔慕斯低低“嗯”了声,眸中掠过厄眠无法解读的情绪。
一路无话。
厄眠思索了许久,才隐约懂得那眼神中包含的情绪,茫然、困惑、憎恨、悲哀、忧虑……太复杂了,似乎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报复后的快意。
为什么?
骄阳西斜,美丽的霞光倾洒下来。厄眠认真凝视那双落满霞光的蓝色眼眸,试图从中解读出答案。
塔慕斯安静地坐在铺满青草的院落中,微扬脖颈注视天边的绚丽晚霞。
晚霞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色泽,连同手腕缠绕的白色纱布也被裹上漂亮的橙红色。
携着暖意的微风中,塔慕斯无意识地碰了碰纱布,纱布之下是一块凹凸不平的嫩红色皮肉,一块被自己亲手剥除掉表层皮肤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