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扭了一下身子,听到江见说话,云桑又顿住了,应道:“何事?”
本以为江见是想问她是如何藏身在柜子里的,云桑几乎都要准备好夸耀几句自己当时的英勇了,谁承想江见问出了个让云桑瞬间冒冷汗的要命问题。
“刚才我找到你时,屋里的两人在做什么?”
“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好似舒坦,又好似不舒坦,娘子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换个旁的男子这样问她,云桑定然觉得那人是在故意找茬冒犯她,但换了江见这个蠢笨的,她只有讷讷无言。
此刻,她心惊的同时又庆幸江见比旁人缺一块脑子,身临其境了仍旧一知半解,犹如三岁孩童。
不管是太痴傻还是太纯真,云桑都感谢她还能有个狡辩的机会。
低垂着的眼眸急速忽闪,明灭不定,云桑脑筋都快转冒烟了。
“呃……他们、他们其实是在打架!”
很快诹出了个听起来颇有道理的说辞,一板一眼地告诉江见,试图让他信服。
“打架?真的吗?”
江见又回想了一遍当时瞧见的场景,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半信半疑道。
云桑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江见意识到真相与她算账。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到当时那男子多凶,那女子都哭了吗?”
将这两个强有力的例子抛出来,江见也觉得有些道理,当时那女子似乎确实在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不要,看起来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惨状。
而那个男子,面容更是凶狠丑陋,看起来要把那女子吃了。
就是很奇怪,江见第一次见这种打人法,用的还是那个玩意。
本以为那东西没什么威力的,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可小觑,这下真是长见识了。
见江见陷入沉思,云桑不知他怎么想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这人忽然长了那块脑子,发现了自己在鬼扯。
“嗯,娘子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样。”
“可这人好生没品,那女子那么弱,都求饶了还不停手,啧啧~”
云桑心虚地听着江见的碎碎念,为了不让他怀疑,她还很配合地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这人真是没品,江见你可不能学他。”
说着说着,云桑夹带了些自己小心思,意图将江见的路再堵一堵。
得天眷顾,江见这个笨蛋听了云桑的话没有丝毫察觉,反而言之凿凿保证道:“那是自然,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怎么会对娘子动手,娘子尽管放心!”
将江见那副信誓旦旦的大气姿态收入眼中,云桑心情五味杂陈,既放松又愧疚,甚至还有些想笑。
不敢让这些小心思被察觉,云桑将其牢牢压在心底,佯装出一副十足感动信服的笑脸,惹得江见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马车行进了林荫小道,带着夏日暑气的日头被遮盖了大半,还有徐徐清风拂来,两人浑身顿生清凉舒畅之感。
“天气越来越热了,尤其马车里,我们得加快些速度才好,河谷里四季都一个样,热不到人也冷不到人,住着很舒服的。”
“果真四季如春?”
江见不止一次在她跟前描绘过长亘山那处河谷是如何如何冬暖夏凉,如何如何风景如画,说多了云散那个都打心眼里好奇了起来。
那不就如世外桃源一般吗?
“我怎会骗娘子,到
时候娘子就知道了,等着瞧吧!”
少年人神采飞扬地保证着,眼中细碎的光亮美好而又璀璨,仿佛盛着那片世外桃源,让云桑不自觉心驰神往。
“好啊,我等着瞧~”
四处飘零的蒲公英黏在了偶尔经过的飞鸟羽翼下,被飞鸟带往他的家乡。
……
大约是前面出了许许多多的糟心事,老天爷也不大好意思一直为难他们了,整个延州的路程风平浪静,全程都顺顺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