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刚真让她走出去了，楚昭为她设置的城隍身份，怕是会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紧紧抓着宋清琼的手腕，重新将二人的身形隐去了。
“为什么？”
宋清琼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不是酆都大帝吗？你不是掌管世间善恶的吗？我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些女孩子被他祸害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她和她们被伤害的时候，楚昭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凭什么她要惩罚霍北辰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楚昭又要出现阻拦了？
宋清琼看着那张与自己爱人一模一样的面孔，泪水失去控制，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出面拦住他？”
面对宋清琼的质问，楚昭的表现依旧十分平静，仿佛她的情绪无法调动起他分毫的变化。
“我说过，百年前的打乱，神界与人界划开界限，人界信仰崩塌，神灵陨落，地府对人间的掌控也被削弱了很多。”
在楚昭所说的故事版本中，他正是为了解决这些才转生来到人间的。
“你被伤害的时候，我还不是酆都大帝，就算我是，受制于天道法则，我也不能直接出手对付人类。”
“那为什么现在又可以了？！”
宋清琼的情绪波动太大，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那为什么现在又可以了？”
楚昭看她：“我没出手，动手的人是你，我的城隍大人。”
楚昭给了宋清琼城隍的身份，给了她审判恶人的能力。
之所以罪人受伤，但现实里身体却是好好的，是因为科技的力量——星网的科技远超于这个时代。
只要将他们的意识接入虚拟的空间，在将他们在虚拟世界的感知力调为百分百，他们在虚拟世界受到的伤害，就会被他们的大脑判定为真实的伤害。
意识受损，但身体却是健康的，从本质上来说，宋清琼这么做，也不算违背了这个世界的法律和规则。
但宋清琼是构建这个虚拟空间的主体，如果她出面针对霍北辰的话，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情况相爱，这个虚拟空间是有可能出现问题的。
“你可以对他进行审判，但你要牢记自己的职责，你现在是城隍，你如果凭借自己的喜恶出手，那你还能维持公正么？”
“身为神灵，是不允许自己的死人感情占据上风的，若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城隍这个职位，我想你并不适合。”
宋清琼脸上的神情变幻，她手中紧握着的尖刀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空气之中。
“对不起，是我错了。”
宋清琼知道自己是意气用事了，明明之前审案的时候，她都可以冷静，但唯独面对霍北辰的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楚昭阻拦，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霍北辰的时候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霍北辰罪孽深重，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宋清琼看向楚昭，被泪水清晰过的眼睛像是有星辰在闪耀。
“我可以判处他死刑吗？”
不能亲自动手，但她可以判刑，霍北辰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要他一条命怎么了？
他这一条贱命也抵不上那些无辜女孩的命。
楚昭还是摇头：“你有查看生死簿的权利，你看到他的寿数了吗？”
说是生死簿，其实就是大数据演算，星际时代的产物，对大数据的操控已经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判断一个人的寿命倒是并不困难。
“他还有二十年的寿命。”
宋清琼看着楚昭，咬牙说道：“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吗？就算他现在遭受了这么多的惩罚，只要他还活着，就是霍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总裁，这些丑闻也不足以让他的跌落神坛。”
在这个世界，有权有势便可以为所欲为，哪怕今天对他的审判声势浩大，哪怕霍北辰的真面目已经公之于众。
但只要他钱权在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重新翻身。
难道就要他逍遥法外二十年吗？
宋清琼无法忍受这个结局。
“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