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不太开心,学迟轲抱起胳膊。
迟轲侧目:“怎么了?”
“怎么大家都有隐藏身份?”纪谦蹙眉,“凭什么我没有。”
苏瑾棉没忍住,“噗呲”一声乐出来:“哎哟,纪二少爷,你真有意思。”
那边厉修明已经把四个人的碗筷都涮了:“我们的交情等下再聊,先说迟先生的事吧,边吃边说,正好菜都上齐了。”
他很积极地表示要开饭,纪谦和迟轲自然配合。
苏瑾棉打趣道:“他一顿不吃饿得慌,贼爱吃,我们读书那会儿他每次主动找我都是约饭。”
纪谦感同身受地乐起来:“当时我们出去聚一聚也都是约在餐厅,我和冷柏尧懒得看攻略,都是他定的地点。”
“是吧是吧!”回忆学生时代是拉进距离最快速的方法,苏瑾棉本身就很外向,很快和纪谦熟络起来,小声道,“所以他每次约我吃饭我都去,基本不踩雷,太让人省心了。”
两人在旁边交流吃喝玩乐心得,旁边迟轲和厉修明已经把需要做的事情确定核对完毕了。
“简单,”厉修明说,“你什么时候要办给我说一声就行,一天搞定。”
“好,我过两天先把定金打给你,有需要随时联系。”一桩待办事项落地,迟轲提着的气稍缓。
低头一看,原本空空如也的碗已经装满了挑好刺的鱼肉。
跟苏瑾棉唠得喋喋不休的纪谦没耽误手上动作,挑鱼刺的手又快又稳。
厉修明眼睁睁看着他把鱼身上那块最好的肉抢走,放进迟轲碗里,古怪地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二位是……”
“朋友。”迟轲抢先回答。
他都没舍得打乱直男自己的节奏呢,可不能让别人破坏了。
厉修明更迷惑了。
这是什么新型的朋友关系吗?
可能习俗不一样吧,他就不会给旁边的苏瑾棉挑鱼刺。
正事儿结束,餐桌上的话题也轻松统一起来。
“这下我的老底真被你们掀喽。”苏瑾棉忧愁地叹了口气,“我要是拜托你们别把我玩儿电脑混网络圈子的事告诉冷柏尧,你们会同意吗?”
迟轲无所谓,主要看纪谦。
看在兄弟的份上,纪谦为冷柏尧争取了一把:“其实他不会介意这个的。”
“不是介意的问题。”苏瑾棉吃累了,百无聊赖地从兜里掏出个葫芦盘,“虽然要结婚,但是我俩根本不熟,我总得给自己留点私人空间和压箱底的保命本事吧?要是他什么都知道,我太没安全感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是知我底了,我对他还一无所知,回头被他坑死了我都不知道。”
迟轲和厉修明深以为然地点头。
厉修明:“的确,再信任都不能毫无保留。”
迟轲跟他碰杯:“底牌握在自己手里。”
只要认准这个人就会毫无保留敞开心扉的纪谦:“……”
你们心思都那么缜密吗??
玩金融的果然心都脏!
纪谦有点儿郁闷地看了迟轲一眼。
他知道迟轲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他坦白。
关于私人和家里的那点事,即便什么都放心让他查,也没有告诉自己的打算,完全就是仗着自己不会也不舍得逼问。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听到迟轲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儿疼,也有点闷,弄得人焦躁不已。
迟轲防备心和分寸感很强很强,其实纪谦看得出来,这人对自己已经足够信任和亲近了。
但那些亲近行为的所有主动权都在迟轲手里,他只能被动接受,如果对方不开心了,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纪谦解迟轲的所作所为,但依然觉得难过。
他总觉得自己像在充满迷雾的雨林中摸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