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有问题的是上司。
晚上纪谦知道这件事后笑得不行。
“孙秘书是不是吓坏了?他应该一直觉得你很规矩本分吧?”
“你不觉得吗?”迟轲刚洗完澡,湿着头发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笔电,旁边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规矩本分?”纪谦很惊讶,“谁?你吗?”
迟轲不置可否。
以前认识但不了解他的人都会对他有严肃规矩的刻板印象。
纪谦倒是好眼神。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大晚上打电话就是为了煲这种无聊的电话粥?”
纪谦激动:“怎么会无聊?你觉得我无聊?你跟我聊天很无聊吗?”
这还是个超绝敏感肌。
“暂时还不无聊,所以在我觉得无聊之前,你最好快点说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迟轲拿起手边的易拉罐,轻轻一扣——
“你在喝什么?”纪谦声音沉下来,“可乐还是啤酒?凉的还是冰的?”
迟轲:“……”
迟轲清清嗓子,把易拉罐推远了:“冰糖雪梨。”
纪谦:“哦,啤酒。”
迟轲咬牙:“至少是常温的。”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吧?”纪谦语调平平,“我估计还是大罐。”
迟轲:“。”
怎么猜出来的?
“大晚上的喝冰啤酒,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你是不是想明天来医院陪我上班啊。”纪谦开始阴阳怪气了,“好体贴啊哥哥。”
“行了。”迟轲打断道,“不喝,扔了。”
“好感动,”纪谦没放过他,继续怪里怪气,“我的病人终于肯听一次医嘱了呢。”
扯你的淡。
我哪次到最后没听?
迟轲面无表情把电话挂了,起身去吹头发。
只要吹风机声音够大,他就听不见手机铃声,只要听不见手机铃声,他就能狠下心不接纪谦的电话。
所谓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吹风机停下后,外面手机果然还在响,拿起来一看,上面已经四五个未接电话了。
打得还挺勤快。
迟轲点了接通。
“哥——”
“说正事儿。”迟轲道,“别贫了。”
“好吧。”纪谦早听出他没生气,对这个无法继续无营养对话的命令颇有些遗憾,不情不愿正经起来,“我今晚看见迟正兵了。”
“在哪儿?”迟轲敛了神色,靠在落地窗边,“什么情况?”
“回来路上路过了一个小区,他蹲在门口抽烟,抽了一包才走。”纪谦说,“我已经安排人跟上去了。”
迟轲从炎坪回来后一直很忙,纪谦便包揽了炎坪那边的盯梢工作,顺便帮他把原主父亲查了。
自己调查自己家里人这件事太奇怪了,尤其连亲生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手里能信任的人也不多,查起来效率很慢,这些让纪谦操作就方便很多。
把这件事交给纪谦的时候,迟轲做了个很大胆的举动,坦白告诉对方自己和“父亲”并不熟悉,对他来说,“家里人”就像白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