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敲了下云蓉的房门,得到应允才跨步走进去,扔下一句话:
“阿蓉,我们去挂红绸。”
云蓉毫不犹豫应道:“好。”
他们手牵手走在一起,贤思大师在前面带路。要不是秦砚别人怎么可能来这的,更别说挂红绸了。
古树参天,根深叶茂。树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青苔,微风轻轻掠过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秦砚和云蓉各自写好自己的红绸,谁也没看谁的。
古树生得粗壮又高大,秦砚将云蓉背起来,才恰好碰到最低的枝叶。
云蓉把红绸打了个死结系紧,生怕它会掉下来,检查了好几遍。
一片绿中一点红,格外显眼。这么大一颗树上,只挂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愿。
他的心愿与欲望,无一例外全是云蓉。
“愿吾妻,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
他不求别的,重来一世本就是奢望。他只愿云蓉余生安好,长乐无忧。
云蓉虽然没记起秦砚,但潜意识还是替他求了一愿。
“望尔朝朝辞暮,尔尔辞晚,也愿我早日记起一切。”
她想快一点恢复记忆,弄清楚自己为何重新投胎转世,却又回到了前世。
秦砚和云蓉回到禅房已是正午。
下人把午膳摆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秦砚在她旁边坐下,语气坚定:“我和你一起用膳。”
“我还不饿,你先吃。”
言罢,云蓉心虚看了他一眼,她水灵的眼睛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没来之前一天就只吃一两餐,还是来了之后天天被人盯着才吃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还真无法适应。
秦砚看着就算了,杏儿也不帮她。秦砚总不会又是来盯着她吃饭的吧。
“好。”男人别有深意笑了一下。
云蓉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心中窃喜,看来是她想多了。
秦砚早就看到门外的陈兴,不舍的摸了摸云蓉的头才离开房间。
“什么事?”秦砚催促道。
陈兴恭敬道:“宫里的那位说,林家公子一直求见陛下。再拒绝下去恐会生疑。”
秦砚眸光加深,口吻冷峻:“那就见。让他去把林家从头到尾查一遍。近期见过什么人,去了哪里,事无巨细全查一遍。”
“霍大人那边?”陈兴道。
秦砚眼皮都没抬一下,盯着远处,嗓音隐隐压抑着烦躁:“去逼郑氏出手,然后我再向霍饶搭把手。”
陈兴应了一声,便消失了。他用的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神龙踏天步”。
秦砚端坐在桌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荷包,思绪却早已飘远。
云荆你可千万别太早露出马脚,不然多没意思啊。他名声越臭,越能让不怀好意的人靠拢过来。
慢慢来吧,这一世在云蓉恢复记忆前,他会把朝廷的乱贼全清理干净。那个皇位是他留给云蓉的,谁敢觊觎也要有命来拿才是。
想到这,秦砚扯唇轻笑出声,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云蓉一个人的臣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