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丁寒连忙搂住下坠的陈文嘉,自己当作肉垫,跌进了幽深的森林里。
天是暗的,丁寒摸索着生了火,点亮了森林的空气中飘动的绿色尘埃……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陈文嘉和丁寒在拉了伪装网后,并没有生火。
两人都开了耳麦的夜视功能。
从外面看,两人都隐匿在黑暗中,只有耳麦的光屏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使用者的一小部分轮廓。
但在耳麦使用者的视角,透过耳麦的光屏,可以完整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脸。
陈文嘉再次在丁寒的脸上看到了愧疚,他说:“陈文嘉,对不起,我……”
“我的父母,在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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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岁那年乘坐空轨出事了。”
终于轮到陈文嘉打断了,她不想让丁寒把所有的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
但丁寒听着陈文嘉的话,沉默了,他低着头,不自觉握住了手。
像是在接受受害者的控诉。
陈文嘉看丁寒的样子,觉得自己更应该说明白了:“没有亲戚愿意领养我,所以我被送到了福利院。”
按照东联规定,18岁以下孩童在无监护人情况下,将由当地福利院统一照顾,所以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陈文嘉听话懂事,学习刻苦,她成功考进东联师范大学。
她选择东联师范大学的原因无他,东联师范毕业后工作包分配。
工作后,她将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爱戴、享有国家多种福利补贴的人民教师。
福利院的看护员张春丽是陈文嘉的临时监护人,也是陈文嘉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她叫她张妈妈。
但是在陈文嘉高二那年,张妈妈被诊断出有患上基因疾病的风险。
陈文嘉刚上大一时,医院给出了张妈妈的具体诊断说明书,她患上了俐症。
俐症,一种由基因限制导致的病,会使人的细胞迅速无序增殖,只能通过大量细胞移植勉强维持生命,而这需要很多钱。
张妈妈的丈夫和其他亲人早已去世,福利院与政府的补贴也是杯水车薪。
刚上大一的陈文嘉没有办法,贷了款,并不断做兼职挣钱,那时候,生活压得她无暇顾及其他。
张妈妈刚开始病时,她们的钱还能维持药物开销,但后来张妈妈要进行多次的细胞移植,她四处借贷,直到借无可借。
但张妈妈还是离开了,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银行巨额的贷款。
张妈妈收养了一个叫空空的孩子,张妈妈死后,陈文嘉和空空相依为命。
陈文嘉刚成年,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结婚,没有领养孩子的资格。
于是空空被送到了福利院。
陈文嘉在上完课做完兼职后,会去看望空空。
但在一个周末,陈文嘉提着空空想要的洋娃娃去看她,刚到福利院所在的街道,就见路口围着一群人,旁边还停着救护车。
“诶,文文!快过来!空空这孩子被撞了!快送她去医院呀!”
有护工看到了陈文嘉,着急的招呼她过去。
空空?
空空出事了?
陈文嘉脑子一嗡,身体都软了,整个人晃晃荡荡的走过去。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上的救护车,怎么缴费的了,无力感和绝望深深笼罩着她。
那天空空在手术台上时,她出了医院,乘坐三路公交车到了一品居小区,给11号楼3单元601家的小女孩上了语文课。
那天她讲了什么内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