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切入主题:“你知道联盟的党派之争吗?”
陈文嘉和白紫苏并排而立:“我知道。”
“党派之争来源于程添锦和任成峰的斗争,他们都想总揽政权,而白家作为军方,表面一直持中立态度。”
表面持中立态度?那实际上呢?
陈文嘉问:“白家实际上是哪一派?右派?”
丁寒所在的左派明显消息迟缓,右派似乎掌握更多东西。
如果白家不是右派,他们怎么会知道她是陈怀川的女儿,进而抽她的血呢?
白紫苏道:“是,因为白河想活着。”
“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几年都在医院里躺着呢,他两个孝顺儿子给他弄了个接入神经的机器人身体,但有什么用?连病房都离开不了。”
白紫苏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色。
她被认回去的那天,白云天、白云山看到那个机器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看着连转眼睛都费劲的傀儡却只想笑,心里满是你也有今天的快感。
但她并不想让白河那么快死,她要让白河看着他眼中的耻辱把白家碾碎,她要亲手割下白家人的头颅。
她忘不了母亲自毁容貌的痛苦尖叫、忘不了饮冰星让人生疮的冷风、忘不了邻居永无止境的骚扰、忘不了那天无尽的黑暗。
白紫苏隐下眼中的恨意,她呼出口气,继续道:“不久前,程添锦说动了白河,让白河交出了一部分军权,交换条件是让白河获得长生的能力,程添锦给出的药引就是你。”
又是程添锦。
陈文嘉想起星际日报上朝镜头微笑挥手的中年女人,心里更沉了。
“抽你血那件事,应该是那两个好大儿自作主张干的,白河估计并不知道,这会他们和程添锦的关系敏感着呢,就怕出什么事惹程添锦怀疑,他俩擅自行动,估计少不了被抽。”
白云天和白云河,一个是白氏集团掌门人,一个是联盟军部八位决策司令之一,但在白紫苏口中,就变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孝好大儿。
白紫苏并不感觉自己这样称呼有什么错,虽然她被记在白云山名下,但她其实是白河的女儿,几人算是平辈。
她对白河都不屑一顾,更别提他的两个儿子了。
“白河对长生的向往都到失心疯的地步了,你小心点,我估计他们后面还有什么行动,我可不是次次都有机会递纸条你的。”
白紫苏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在提醒。
一方面是因为她和丁寒做了交换,现在陈文嘉算是她的雇主;另一方面是因为,抛开各种利益算计来看,陈文嘉是个正直、温逊的人,虽然她是个Alpha,但她身上完全没有Alpha的臭毛病。
和她相处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讨厌或者担心她图谋不轨,她的眼睛总是含着包容,和她相处是件令人舒畅放松的事情。
陈文嘉听出了白紫苏的善意,她脸上露出点笑,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在寂静中,白紫苏转头问:“吴越怎么样了?”
她和吴越已经有一年没见面了。
“挺好的,伤养回来了。”
陈文嘉回道。
她在早上问起吴越的事,向晚告诉她说吴越被白鹭云救走了,现在正关在一个小地方养伤。
“要看看他吗?”
陈文嘉点开了相册中的照片。
照片是从监控截出来的,里面壮硕的人正赤裸着上身,大口吸溜着面条。
白紫苏看着照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们Alpha怎么总是这样糙啊?这一口面条都够我吃十几口了。”
陈文嘉看照片里三分之二都被面条埋没的筷子,回道:“别把他个人行为上升到所有Alpha啊,他本来就糙,干什么都粗犷,在训练的时候,他经常不洗漱不脱鞋就睡了。”
“啊?真的吗?”
白紫苏有些意外:“他说他很爱干净的,训练完后,不管多累都要去洗澡,还要用香皂搓搓。”
回忆起往事,陈文嘉忍不住撇嘴:“听他胡吹,所有人中就他的脚最臭,袜子包浆了都不洗,最后还是孙无雨受不了了给他把袜子洗了。”
听陈文嘉这样说,白紫苏笑得眉眼弯弯:“他居然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