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吃五年以上,不管是七年,还是十年,两个人的身体状况差别都不会太大。
薛止复如今的状况明显比薛正义好太多。
没有停止五石散,是因为五石散上瘾后,戒不掉。
一直吃,身体还保持在一个可以控制的健康状态,那么只能说明薛止复还有理智,有意识地在控制五石散的用量。
其实纪平安不明白的是,以薛家的品阶和地位,就算是赌场和花楼的幕后老板,也没有必要自己吸食五石散,更没必要把自己唯二的儿子都拖到万劫不复的地步,那薛止复和薛正义是怎么吸食上五石散的?
还有就是……
宋知音:“小表妹,你在想什么?”
宋知音一看纪平安抿着唇不说话,眉头深皱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发现什么端倪了。
纪平安:“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薛止复说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宋知音仔细回忆。
刚才她们两人站在门口,一直听着薛止复和知书的对话,直到最后一刻,确定知书有危险才出言阻止。
宋知音摇头,“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纪平安也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
薛止复太笃定了。
近乎疯狂的状态下,是对知书绝对的执着和笃定。他凭什么那么肯定?
薛止复已经不可能再用五石散控制知书,剩下的只有宋怀章和韩绮的事。
五石散薛正义也在吃,知书梦游严重,薛父不可能不知道。他凭什么认为薛家和宋家对上,有绝对的胜算?薛父不会为了大局让他放弃知书?
难道……
宋怀章和韩绮的事情,是薛止复一个人的作为,其实薛家并不知道?
一直到从宋知书屋里出来,纪平安还在想这个问题。
薛家,五石散,薛正义,薛止复,花楼,婷雪,姜娘……
总感觉这些人这些事就差一个关键性的东西,就能串成一条线。
下午,吃过饭,纪平安和宋知音分头行动,各自选了一个方位在薛家散步闲逛。
纪平安和冬春沿着幽径走着。
假山之后是一片空寂的池塘。
梨花虽然开了,但天气反复得紧,偶尔倒春寒,还是会飘点小雪,雪花堆积在树上,与梨花融为一体。
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冬春指着树上的梨花道:“小姐,我们掰几支梨花回屋插花瓶里吧。梨花清香,屋里的味道会好闻一些。”
纪平安点头:“好,我们挑一颗矮一点的。”
两个人挑来挑去,总算选中了一颗不高的梨花树。
纪平安:“我来爬树。”
冬春担忧道:“小姐,还是我来吧。”
纪平安:“你忘了当初咱们想从宋府跑出去,我爬树多灵活了?”
冬春:“那好吧,我在下面扶着你。”
纪平安往树上一跳,伸手抓住分枝,脚踩在树干上,稍稍用力就上去了,纪平安指着一枝问道:“冬春,这枝怎么样?”
冬春摇头:“小姐,掰旁边那枝,那枝都是半开花苞,咱们带回去开得久一些。”
纪平安:“好。”
说着,纪平安调转方向,伸手抓住枝桠底部,用力狠狠往下掰。
咔嚓一声,掰下来了。
纪平安一只手抓着树干,一只手将梨花枝桠递给冬春。
冬春接过,“小姐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