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不了这么多龙神卫,真要拼起命来,更大的可能是血流成河,他被龙神卫斩杀,龙神卫最后再领罪受死。
王陆一听,对着谢浯屿拼命摇头,用眼神说:不行,老大,那不前功尽弃吗?
谢浯屿垂眸看向纪平安。
天越来越亮了,需要尽早
决断。
纪平安从枯井出来,衣衫单薄,指尖被冻得通红。
谢浯屿对着王陆点点头,让他退下。
王陆怄气咬牙。
纪平安抬头:“薛大人,你抓住王陆他们却没杀不就是因为他们是龙神卫,你不敢承担他们的后果吗?薛大人,即便排除龙神卫,我也是官身,宋知音乃礼部尚书之女,我们是光明正大来的薛家,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消失,你交代得了吗?薛大人,你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
薛新翰死死地看着纪平安:“纪平安,你能做龙神卫的主?”
谢浯屿:“她能。”
薛新翰:“宋家……”
宋知音:“薛伯父,你我亲家,没有必死的仇。”
薛新翰抬手,所有家丁收起武器,谢浯屿也让龙神卫收回兵器,很明显,双方都选择了议和,然而还没等大家收拾残局各自离去,肃杀的禁军将整个薛府团团包围。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呼,薛新翰心内大惊,脊背冰凉。
禁军手持长戟,腰佩长箭进入薛正义的院子。
数以百计的弓箭手翻上院墙,整军待命。
薛新翰真正可用的只有不到三十家丁,谢浯屿带过来的也只有二十多人,可是禁军光弓箭手就有几百人,更别说那些围剿薛府的禁军,这些加起来都几千人了。
禁军分作两列,所有人跟着来到大院。
太监搬来了椅子,周晟身穿龙袍坐在上面,龙冠珠帘挡住了帝王威严的脸。
福如海和柳星渊怕被纪平安发现,两人均侧身而站,脸背对纪平安。
所有人跪下,三呼万岁。
周晟目光穿过珠帘,跃过众人,看见纪平安裙上满是淤泥,低声叹了一口气,“又把自己弄脏了。”
薛新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陛下何故光临臣的府邸?”
周晟大拇指摩挲着腰间狼牙与绿松石:“朕关心你啊。薛爱卿,好好的早朝,怎么没来呢?是……病了?”
薛新翰:“臣……臣昨日偶感风寒,早晨起来时浑身发热,是以着人去请了假。”
周晟:“这样啊。那得找人看看啊。陆庭升。”
陆庭升:“臣在。”
周晟:“你给薛爱卿看看,用几副药,看能不能让薛爱卿药到病除。”
陆庭升:“是。”
陆庭升走到薛新翰面前,将证词扔到地上,薛新翰捡起一看,户部左曹,员外郎,郎中皆指他为幕后指使,说是收了他的钱,与赌场配合篡改人籍户口。”
薛新翰:“陛下,冤枉啊!”
薛新翰哭喊,真情实感,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陛下,臣平日处事过于严苛,不受人情桎梏,是以朝中百官,结下了不少恩怨。这些人分明是自身难保,所以污蔑臣,想拉臣下水,掩盖幕后真正的主使!”
周晟:“那是陆爱卿冤枉薛爱卿了?”
陆庭升:“皇上,臣绝没有冤枉薛大人。”
陆庭升再度拿出证据:“皇上,这是薛大人远房侄子在荣氏钱庄的银钱往来明细,均与户部左曹,员外郎,郎中三人有明确资金交易。”
薛新翰:“那只是臣的远房侄子,也许有人假借陷害臣。请陛下明鉴。”
陆庭升:“薛大人,你那位远房侄子,于半年前病逝了,但是他的账户这半年仍然有款项进出。操作这个账户的是大喜赌坊的老板,此人每年会从薛大人名下的布铺高价订购一批布料。
我查阅过了布铺账目,大喜赌坊老板从荣氏钱庄取出一万两银子后,在薛家的布铺订购了蚕丝面料一百匹,然而这种布料,布铺五年只进了三匹,并且早就已经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