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她又开始学骑马了?
她明明是想休息一段时间来着的。
果然老天都见不得她休息,非逼着她起来卷。
周晟一边指挥,纪平安一边调整,骑着骑着,纪平安腿又开始疼了。
一开始也没人告诉她,骑马会这么累啊。
瞧着天色暗了下来,纪平安不想骑了,周晟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纪平安,你不会半途而废吧?”
“怎么可能?”
纪平安不甘示弱,“我纪平安不是那种人,只是有点累了。”
周晟也不搭话,只是笑看着她。
行吧。
纪平安继续练,练着练着,她发现,不管是谢浯屿还是周晟,真特么的把她当兵练,完全不给休息时间。
纪平安想了想,抬手捂上心口的位置,小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一开始只是小声咳嗽,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周晟:“纪平安?”
纪平安牵动缰绳,红日听话地走到周晟身边。
周晟盯着纪平安:“你怎么了?”
纪平安咬着唇,摇了摇头,一副‘我很不舒服,但我倔强就不说’的可怜巴巴模样。
周晟抓住缰绳,抬手,将手臂递给纪平安:“下来休息。”
纪平安:“哦。”
纪平安抓着周晟的手臂,借力下来,坐在草地上休息。
周晟凝眉问道:“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怀疑了?
纪平安捂着心口装病,低头垂眸掩盖眼底的心虚,“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那回事。胎里病,终身的,治不好。不用担心,老毛病了,我休息休息就会好。”
说完,纪平安偷瞄着周晟,眉头拧得更紧了,跟麻花似的。
纪平安心里打鼓,这个人疑心这么重吗?
她都发病两次了,还怀疑她?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休息,周晟解开腰间的水袋,递给纪平安:“润润嗓子。”
“嗯。”纪平安接过。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嘈杂声从远处的路边响起,似乎有大批的人从城里出来。
不一会儿,有人开始哭,有人开始咒骂。
出城守卫听见咒骂声,立刻拿着手里的长枪威吓,“妄议朝政,找死是不是?”
顿时,那些人不说话了。
周晟:“是衢州,颍州,安州的人。”
纪平安了然。
十年不救灾,不治水,不拨银,落到谁头上,能接受得了?
纪平安:“暴君。”
周晟目光微沉:“你说什么?”
纪平安抿紧了唇,发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荒郊野外的,就她和盛州两人,那些百姓离得远听不见,盛州又不可能跑去开封府敲登闻鼓,举报她辱骂天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纪平安:“我说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