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客房整体没修好,只有穷困住不起客栈的人才会借住在此,当时的普法寺远没有现在的名望,借住的人并不多,自然会留有空房。
林康泰便是借了这个破绽,将尸体藏在了别的房间。
一般来说,客房修缮,动的都是装饰,或者墙体,只有彻底拆除重装,才会真正动到这种需要两个人环抱才能抱住的大型梁柱。
甚至这种大型梁柱十分珍贵,就算是重建,也很少有人会去破坏,只要梁柱损伤不大,大部分人都会整体留下,然后用于新建房屋。林康泰将梁柱中间挖空,将尸体藏在里面,再砌上砖,抹上石灰和油漆,即使拆除,工人整体迁移梁柱,林康泰也有很大的可能逃脱。
林康泰考虑得太周到了,也太谨慎了。
难怪二十多年,无人发现。
……
开封府内。
祝和硕与叙情何谢带来的人证人一一面对面辩论,咬死不承认自己是林康泰。
何谢咬牙问道:“既然这么多人指证,祝大人仍然不愿意承认,那么草民斗胆问祝大人一句。祝大人可敢滴血验亲。”
祝和硕挑眉:“何为滴血验亲?我父母早就不在人间,也没有兄弟姐妹……”
何谢:“验骨。此次草民前来,带来了表叔遗骨,祝大人可敢一验?”
闻言,祝和硕眯了眯眼,抓着扶手的手也微微收紧。
滴血验骨,有这个方法。
此次,突然旧事被揭穿,叙情何谢准备如此周到,必定是后面有人撑腰,就是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与他是有私仇,还是党派之恨。
但是……
祝和硕忽然放松了表情:“有何不敢?”
既然他敢犯事,便早料到了今天,自然也做好了完全准备。
他早就掘了祝家夫妻两的墓,并将其中尸骨换成了与祝家夫妻死时年龄相差极大的白骨。
不论验骨结果是什么,只要他指出尸骨的问题,何谢叙情都会变成诬告。
诬告朝廷命官,充军流放。
“好,既然祝大人同意了。”何谢看向陆庭升,“请陆大人批准,让祝大人,滴血验骨。”
陆庭升批准了。
很快,一根白骨有衙役端了上来。
宋怀豫走到祝和硕面前,拿起白骨旁边的长针,对祝和硕说道:“祝大人,请伸手。”
祝和硕依言照办。
宋怀豫将长针刺入祝和硕指尖,鲜血瞬间冒了出来。宋怀豫抓住祝和硕的手翻盖。
鲜血滴在白骨之上。
祝和硕紧张地盯着那滴血。
鲜血滴落,从白骨上滑落,然后留在上面的血液残留瞬间没入白骨之中。
祝和硕本已经做好滴血验骨认亲失败后如何辩论,指出白骨不是祝家夫妻两来脱罪,未曾想,居然验成功了。
不可能。
祝和硕呆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将错就错即可说道:“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说罢,他起身看向陆庭升,“陆大人,此二人居心叵测,诬告本官,请陆大人严肃处置。”
啪!
惊堂木震撼人心。
陆庭升冷如寒铁般开口道:“这根本不是祝父的骸骨。”
祝和硕:“不是?可这是这二人带来,也是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骸骨。”
陆庭升:“祝大人,你父亲的骸骨,你不认识吗?你且再仔细看看这是谁的骸骨。”
祝和硕紧皱眉头,认真看过去,不就是根骨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