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问。”
陆母将通讯器按进陆父的手心,“于情于,我们对儿子的向导多了解一点没有问题。”
同时,陆母让陆父把嘴巴闭严,不准让任何人向虞吟透露丁点风声,毕竟虞吟是个好孩子,她不想吓到对方。
陆母说完,小心翼翼拨通了虞吟的通话。
“小吟啊,晚上好呀。”陆母笑开,漂亮的笑容在灯光下格外柔和-
入夜。
虞吟偷偷从冰箱翻出了冰袋敷下巴。里面的冰块凉丝丝,冰的他直吸气,可他又别无办法。
有时候他也特别怨恨自己的体质,不是什么富贵命,却没有皮糙肉厚。
否则这点小伤小痛,他才不放在眼里。
虞吟撇撇嘴,抱膝缩成一团,左手拿冰袋敷脸,右手戳开存款界面,一遍遍无聊又难过地数存款金额。
陆母打电话过来时,他已经数了半个小时。
通话界面显示来电人,虞吟的指尖停在半空,通话声响了许久,他才接通。
“喂。”
“小吟啊,晚上好呀。”
陆母的语气像是一捧糖,细细地将虞吟包裹,他的喉咙哽住,咳了两声,慢慢说不出话。
对面的陆母还一无所觉,她捧着通讯器仔细听虞吟这厢的动静,想从中发现些端倪,但虞吟的沉默打断了她。
陆母见过虞吟失落难过,他似乎很习惯隐忍,越是被欺负,越是缄默于口。
眼下虞吟的模样令陆母多想。她暂时放弃了打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诱哄般同虞吟讲话。
哽住的喉咙发出艰难的呼吸声,陆母敏锐察觉,忽地坐起身,“小吟,谁欺负你了?”
虞吟一顿,眼睛瞬间干涩得厉害,他禁不住眨眨眼,细碎的眼泪打湿睫毛,一滴滴砸在并拢的膝盖上。
“没、没有。”虞吟不想陆母担心。
这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但陆母对虞吟的印象很好,眼下陆熠又对虞吟生出了别的心思,她听见虞吟伤心,只有护短的念头。
“小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同我说。”陆母放轻声音,像在哄小孩。
她本就把虞吟当小孩子。
虞吟张了张嘴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过唇峰,细瘦的下巴尖,一滴滴打在冰袋上。
在陆母轻哄的瞬间,虞吟当真生出了想要将心底乱七八糟的情绪和过去一吐为快的念头,但真的说出口,他又在温柔的母亲面前将一切糟糕掩盖。
“我我摔倒了。”
冰袋贴到了下颌,徐向光用的劲真的很大,不是捏,掐,而是使劲钳住他的下颌,将他甩到了一边。
拇指的边缘碾破了肌肤表皮,一碰就痛。
虞吟无声掉着眼泪,啪嗒啪嗒,紧闭的内心打开一个窄窄的小口子,“摔到了下巴,有点痛。”
藏着一点点撒娇意味的委屈让陆母心疼,说到底,虞吟只是个孩子。陆母温声哄着,问虞吟有没有药水,抹了再睡,或者她帮虞吟送点药。晚上的时间很充裕,她的工作时间也相当自由。但虞吟只是拒绝,他不想陆母察觉到他糟糕的处境,他想在陆母面前当一个乖小孩。
陆母猜到他所想,无奈地唉了声,细声细语地哄虞吟。
虞吟想要的很简单,他只想暂时当个受伤后能被安慰的幸福小孩。
“小吟乖,吹吹痛痛就飞走。”-
“小吟受伤了。”
进入往常的睡眠时间前,陆熠收到了陆母的消息。本就浅淡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打开聊天框想询问更多,但只得到了陆母的叹息。
“这孩子什么都不说,明天下课了我过去看看。”陆母的指尖卷起垂在肩侧的发丝,她窝在陆父的怀里,感受着独属于哨兵向导之间的精神相碰,下意识嘱咐道,“或许你可以问出真正的原因,毕竟你和小吟”
匹配度高。
换句话说,频率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