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九走去化妆镜前,对着喻舟夜的耳朵小声说:“我只是冷水泡脸冷静了一下。我哥下令让我憋着,我怎么可能自己违规。”
“……你倒是会玩。”喻舟夜在他身后道。
这回他哥没被他弄得害羞不搭理,喻时九坐在化妆镜前打着暗语,一点儿不收声地当着化妆师的面跟他哥接话。
“野狗才没教养,家养的小狗都懂规矩。”他坦坦荡荡地说。
化妆师听不懂,他哥听得懂。
喻时九隔着几步远,听见他哥低声斥了他一句。
“小兔崽子!”
·
喻时九要入场的时候,才发现今天魏澜烟来了,李正安来了,江城来了,还来了一个他眼熟,却不该来的人。
他哥上辈子每次出席公开场合的宴会酒会,都首选的一位女伴──汪星然。
她还是个婀娜多姿,相貌姣好的女人。
比魏澜烟要成熟,一袭紫色的长裙来贺喜,风情万种的样子。
喻时九没有跟他哥一起去的各种宴会酒会上,他的身边,就是这个女人。
他小时候还见过他们挽着手臂款款走出来。
这个女人可以在公开场合挽着他哥的手臂……
喻时九能理解礼仪,理解宴会上需要携带的女伴,更可况那些场合是他自己没去。
但是他突然发现他在嫉妒的是这个女人她可以公然跟喻舟夜跳一只舞,也可以手挽着手入席,再手挽着手一起离场。
汪星然上辈子就跟喻舟夜多年相识,没听过他们擦出什么火花,所以他心里不爽,但不至于草木皆兵。
然而,他和喻舟夜一起要走进晚宴里,他开始疯狂嫉妒。
“看到了不喜欢的人?”喻舟夜问他。
“嗯。”喻时九想了想,直接道:“我看到汪星然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你也要跟她站在一起吗?”
“今天她是来宾,我只负责带着你。”喻舟夜说。
喻时九算是满意,点点头:“那就好。我不喜欢你跟她一起去赴宴。”
“小九,我的场合我可以做主,别人的主场,我不能失礼。”喻舟夜说。
“我知道。”喻时九出乎他意料地好说话:“人人都带,你不带个伴,怎么都不对劲,还会显得你落单,不绅士。跳舞的时候更失礼。没有固定的女伴,你还会跟不同的女人跳舞,你这副样子走出去都招人,更麻烦。”
喻舟夜听他捣鼓一通,笑了下:“我和星然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父亲葬礼那天,她就来过。”
“和魏澜烟一样的朋友吗?”喻时九问。
喻舟夜没在意他的盘问,也不在意他追究的是隐私,如实道:“不一样。从前几辈开始,喻家和汪家就有往来,是世交。我们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也是好友。”
他仿佛是在解释,又像是意有所指的澄清:“汪星然一心都在上一辈留下来的传统行业的转型上,是个精明能干的继承人。”
“她接了他爸的产业?”喻时九问。
“嗯。她大学的时候,就跟家人寻求产业转型,或者升级的突破,那时候汪氏的效益急转直下,她为了更好地为家族效力,走过这个难关,休学跟父母一起做事。”
“她很成熟。还是一个成熟的、性感的女人。”喻时九看向他哥:“她没追过你吗?”
喻舟夜说:“你哥刚继位的时候,有时间谈恋爱吗?”
“没时间谈恋爱,有时间管弟弟。”喻时九说。
喻舟夜拍拍他的头:“她和我一起出席,不止是女伴,她有自己的头脑,也善于交际。”
“喻家投了多少?”喻时九突然问。
“百分之九的原始股。”喻舟夜对他的敏锐不感到奇怪。
“这么多?要不要我也想办法买点。”喻时九说。
“不用。”喻舟夜道:“喻家只投了原始股,不插手。”
喻时九点点头,虽然不插手,但是她跟着喻舟夜出双入对,起到的作用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