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北镇抚司张拓钦差,虽为男子,但本事不小,是自己人。”君后三言两语地将皇室的镇抚司划入自己的麾下,是有恃无恐的高位语气。
“殿下。”张拓拱手后,又朝君后再次行礼:“大人,是凌氏紧急密令。”
“哦,呈上来吧。”
君后态度散漫,他三两眼便扫视完,叹气,“不知家中为何这般紧张,此次出宫我又不是没有分寸,早就与圣上禀明。”
“令堂令尊是担忧大人安危。”张拓适时补充一句。
显然他和君后的交情不深。
至少姜眠能看出来张拓的态度不仅仅是恭敬,似乎还夹杂了些许的愧疚之意。
等张拓退下以后,姜眠才状似无意地开口提起,“这位钦差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囡囡好奇他?他年岁也不小了,很早就开始陪着我了,但镇抚司我只是推他进去,这位置是他一步步爬上来的,搜罗情报和布局缜密应该算是过人之处。”
“他会武吗?”姜眠又问。
“这个应该只会些皮毛,看来你是真好奇他。不如我唤他进来,你亲自问他?”
姜眠摇头:“不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差点将婴儿掐死的人大概率就是张拓。那双眼睛哪怕是过了这么久,以姜眠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能记得恍如昨日那般清楚。
心软将她放进木盆的人应该也是他。
但姜眠不打算打草惊蛇。
才刚开始,姜眠便已经瞧见错综复杂的故事走向。
真不知道去京城是不是个好主意,但姜家人的事情她必定是要调查的。
——
京城路上有很多备好的吃食。
姜眠上了马车便没有胃口,路上休息的时候,都是默默看着许知久一口一口吞食下去,体贴递给他水囊,“别噎着了。”
“多谢妻主。”许知久对出远门很感兴趣,总时不时地掀起一角车帘往外看着少许风景。
“不怕我把你拐出去卖了?”姜眠忍不住开口逗他。
却见许知久坐的端正看向她:“妻主不会那般待我。”
说话好听真诚。
姜眠平和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眸里,不免笑了,“嗯,不会那样。等到了京城就好好休息,一路上辛苦了。”
“妻主要不要吃一点?”许知久靠着姜眠坐,现在摊开的布包里还掉了些散开的碎屑,他抬起来递到姜眠嘴边。
姜眠纵容咬了一口,“不错。”
“妻主喜欢就好,下次还给妻主这种糕点。”
“你做的?”姜眠又咬了一口糕点把剩下的部分吃完。
许知久:“嗯,今早做的。”
哪怕原先是家中养得极好的闺阁公子,现在吃起苦来却不输任何一个人,已经将洗手作羹汤融会贯通,丝毫不需要去催促他进行下一步。
姜眠抬起指尖轻点住他的眉心,“以后不用,你的手还有那么多的伤,要好好养着。”
许知久笑而不语,对他而言,给心上人做饭完全不是一件感到为难和不堪的事情。
态度自然亲昵。
谁能想到前几日他与人还形同陌路的不说话,许知久刚要细想,额头又泛起细密的痛意,如同针扎一般。
他拿着糕点的手都不稳了。
细屑倒了姜眠一身。
下意识屏住呼吸,眉睫微颤,像是在恐慌和担忧什么事情发生一般,身体下意识提前有了征兆。
四周的空气骤然冰凉。
好在不过一秒,少女扯来帕子将细屑接住收好,耐心温和结果他手里的布包放在一旁,“是不是没睡好?你做糕点的时候应该很早,现在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