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是见血的战场,是对北蛮的一次战略性打压,而不是二代混军功的摇篮,故而,晋王也明确表示了,都是要真正上战场的。
晋王身为一个皇子,都这样说了,谁还能够说什么?总不能人家晋王都身先士卒,你一个官二代还在混日子吧?
也是在晋王的影响下,那些想直接送二代进去镶金边的,倒是打消了心思,去的二代,都是真正有志气的了。
不止这些个二代,林家把明玕也送了进去。
本来林筠他们是打算让明玕继续科举的,如今明玕已经是武秀才了,以明玕的能力,往上考也不是太大的难度。
但是最后,和明玕商讨决定后,还是送入了战场。
往上考步入仕途的确是一条路,但是,林家是文官家庭,在武将之中,没有什么人脉资源,无论混哪一个圈子,人脉资源都是很重要的。
而这一次的对北蛮的出兵,动了多少将军和二代?
更别提,若是这能一举拿下北蛮,这是颇大的功劳,就算是林筠知道,还有个樱岛是一定要拿下的,樱岛,琉球,南齐,亚陈,这是大燕的海防线,但,樱岛毕竟隔海,不能轻易发兵,还不知道要准备多久。
所以,他们还是将明玕,给送了进去,当然走的晋王的路线,晋王也愿意给小伙伴一点帮助,但是嘛,该敲诈的地方还是要敲诈的,这就不多说了。
待大军离开了京城,林家人心里都还有些担心。
“明玕这孩子从小就稳重,希望能在军中,保护好自己吧。”明玕在林筠身边多年,林如海早就看清了明玕的为人,也把明玕当作了小辈,此时自然是担心的。
林筠倒是皱着眉,说着另一个话题,“明玕都二十一了,这一次出去还不知道是一年还是两年,有个军功在身,爹,母亲,是不是该给明玕找媳妇儿了,之前是想着科举后,现在功成名就,也该娶妻了,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说得就像是已经确定明玕他们能够得胜归来了一样。
“还有啊,郁离也二十了,我看管家都快愁秃头了。”
说到郁离,一家人都忍不住扶额,林家的家教和环境绝对是算好的,郁离这些年来,早就慢慢的不那么怕人了,和人还是能够交流的。
但是郁离他不啊!他简直爱上了写书,既能把脑中千奇百怪的构思写出来,又能养活自己,还不用出门与人交谈曲意逢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再加上管家又不忍心说郁离,林家人又和善,一来二去,郁离那是,嘿,愈发的享受社恐的快乐了,除了熟悉的那些个人,根本就不愿意去接触,不然以郁离现在的身家,又和林家关系亲近,是不可能二十了还是单身的。
明玕还能说沉迷事业,想先有一番成就后再娶妻,但是郁离就是直白的懒得接触人。
郁离不习惯和人接触聊天是真,但也不是不能,只是比旁人更警惕,更慢,更需要有个缓慢的过程,而现在,郁离懒得开放这样一个过程。
一家人面面相觑,最后黛玉先开口打破沉默,“前几天,郁离还来找我,想让我给他找个大师,造一个他不能早婚的说法。”
众人:……
这也是有缘由的,黛玉及笄后来找林家说亲的就更多了,哪怕林家再三强调招赘,可林黛玉名声传得那么广,如今又是侯府千金,招赘根本拦不住啊!
一家人也仔细商讨过,目前黛玉没有想成婚的想法,于是他们就去找了护国寺的一个小和尚帮忙,想暂时来一个不宜过早成婚的批命,谁知这个小和尚不是个混日子的,看了黛玉八字后直接把自己给算自闭了,最后摇人,竟摇出了护国寺的心觉大和尚。
心觉大师看了八字,又亲自见了一次黛玉,最后竟是似有所悟,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才缓缓道:“清白来,清白走,红尘渡劫亦世,仙子勿忘本心,一切,可渡矣。”
黛玉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不料只是请和尚来造个虚假的批命,谁知道和尚还学艺不精请个老和尚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不是,你们收了钱,倒是把事情给办好了啊,不宜早婚的批命呢?
这老和尚是给她来个仙子渡劫的人设来躲婚?这也太假了吧,谁信啊,而且她要是仙子,万一掌权者脑子有坑把她纳入后宫了,她找谁说理去?
你们护国寺别自砸招牌啊!
黛玉质疑的眼神,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就变成了疑惑,却也逃不过心觉老方丈的法眼,心觉大师失笑摇头,用街上神棍的一样的话术,对林家人说了一通,黛玉这才觉得,正常了。
而贾敏和林筠,却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想,护国寺的心觉大师,果然是有本事的。阴差阳错,有了心觉大师的批语,想来也没人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毕竟心觉大师,可不是谁能收买的。
这也是为何,说到郁离的想法,众人会沉默的原因,郁离学东西真快,但有些东西,郁离还真学不会,比如心觉大师,不是那么容易批命的,郁离是真的只能找一个要钱的神棍了,但是,林安管家可不会答应!
“哎!”林筠皱着个脸,“我这才多大呀,就要操心别人婚事了。”
黛玉手帕轻掩唇角笑了笑,道:“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又道:“郁离那儿,我倒是觉得没有那么难,郁离只是少有接触外人,不懂如何勾心斗角,但是这个世道,夫妻相处,有几个是之前就熟悉了的?”
“郁离的逃避,我看也不过是被管家的催促给吓到了,要我说,可以让弟弟和郁离去沟通,问清楚郁离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照着直接找就是了。”
“一来,郁离的亲事若是定了,人家一嫁进来就能管家,二来,郁离看着内敛羞涩,可他写的话本就很简单?更别说女眷之中,是个有九个都是郁离的读者,有这层关系在,慢慢磨合,害怕磨合不好?”
在一个书架上满是各种书籍,床上,地上,到处都散乱着纸张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颀长,腰细手白的青年,正在窗前书桌上奋笔疾书,坐姿算不得端正,只能说歪七八扭,一双眼随着笔尖移动,充满了斗志。
内敛,社恐,不善言谈,但——文笔豪放而大胆,正经的,不正经的,男频的,女频的,甚至同人的,他,都要写!
“阿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