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便对琉球出兵,是否急躁了些?闽地的百姓才经历过战乱。”
“闽地是闽地,琉球是琉球,如今大燕与亚陈已经签订贸易协议,若是琉球不彻底平定,我们的商人,和亚陈来往的商人,路过东南沿海与琉球附近,哪里能保障得了安全?”
“在这之前我朝已经开放了东南沿海好几处港口,琉球的海盗匪寇,也未曾对这些商人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荒唐,难不成我朝百姓的安全,交给海盗的良心?遑论现如今,亚陈需要保障他们港口附近的商人,我们难不成还不能保障我们港口附近的海商?”
“海盗哪里懂得国家之间的协议代表什么?琉球自古以来便是我国领土,如今只是正常平乱,难不成仅仅是因为需要跨过海峡,就一拖再拖,拖到问题越来越大,直到捅出一个大窟窿不成?”
“陛下,臣倒是认为,现在才是出兵平定琉球匪寇的最好时机,其一:亚陈的赔偿,海航队伍的回归,都带来了大量的钱财,国库完全能拿出钱财支持平乱;
其二:如今国内的百姓,需要看到一场胜利,看到我朝的军事能力,这样百姓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其三:吴,汪二位将领的招安,他们对琉球有足够的了解,在二人招安后,琉球内部的匪寇兵防定然有变动,但匪寇头子不会短时间内变动,而他们二人有足够的了解,越是拖延,越是浪费时机。
故,综上所述,臣请陛下下旨,出兵琉球,平定匪乱,还琉球安稳!”
当今有心,国库有钱,时机机不可失,如此好的条件,武官们早就饥渴难耐,琉球匪寇,自然是该平定了。
当今没有疑问的,在朝堂上,宣布了出兵琉球的决定。
事后,当今将一些名单一字排来,对太子问道:“来看看,觉得到时候,谁去治理琉球那边?”
当今这是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在考虑打赢后的事情了,虽然,琉球能彻底稳定下来,对以后的规划有很大的战略意义,但这似乎也考虑得有些太急躁了,尤其是在现在各方都忙的情况下,于是……
太子反问道:“再有几日,亚陈的使臣就要参观完毕,就该走了,派谁驻守亚陈您想好了吗?”
亲父子,就是要做到及时纠正对方的不妥。
当今面容一滞,捏了捏眉心,“袁桐?他和亚陈的关系处得更好,人情世故也圆滑,只是他们三现在暴露了出来,他一个学纵横的,总得有人看着他。更头疼的是,文官都这样了,武官主事人又该安排谁?”
一张一弛,方才稳妥。
当然,也不是只派两个人,应该是一个小部门过去,但主事人最是头疼。
“你这是有主意了?”
太子无辜的眨了眨眼,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提醒父皇这事儿该解决啦。”他才四岁欸,又不是神仙,能帮他父皇及时刹车已经远超同龄人了好吧?你还在奢求什么?
当今:“……”
“还有一件事哦~”太子从已经分类好的奏折堆里拿出一封西宁郡王的奏折,“这已经是西宁郡王府第二次上的折子了。”
当今一手接过奏折,一手在太子脸上用了点力捏了一把,让太子不要太嚣张。
“济哥儿怎么想的?”
太子拍了拍折子,婴儿肥的小脸严肃道:“儿臣觉得,还是要驳回。”
“西宁郡王虽然同属四王八公,但这次的事跟他没有直接联系,且云南这片地区,太过偏远,也太过落后,难以发展,他能忍住这么多年不出乱子,至少是有功的。”
有功之人,再是站队讨厌,在无错的情况下,也不能直接贬谪打压。
当今满意地点点头,若是以前,他自然是巴不得四王八公全部给搞下去,可等他真正掌权后,才逐渐明白,以前自己厌恶,甚至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四王八公,其实也只是自己的臣子,自己才是天下之主,再讨厌的棋子,也不能随意丢弃,也要榨干价值。
显然,西宁郡王面前还有价值,尤其是在如今,只有他一个郡王,给足了“前车之鉴”后,西宁郡王,必定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作为皇帝,他当然可以找机会,削了现在的西宁郡王,以他现在的威望,他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弊大于利。
一旦现在强行削了西宁郡王的郡王爵位,那么无理的一方就成了当今,也会失去不少的“民心”,尤其是西南贫困之地,也很难马上找一个人接替西宁郡王。
“既然他不安心,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那朕就给他一些赏赐安抚一下,若是朕把四个郡王一下都给弄没了,也不好看。”
在自家亲儿子面前,有些话是可以不用拐弯抹角的。
父子俩又就西宁郡王和滇蜀区域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当然更多的是当今借此事指导自己的儿子。
返京后升官发财的筠哥儿,负责了些许善后后,也忙起了应酬。
虽然筠哥儿并没有刻意请客,但是熟悉的伙伴和亲戚,还是送来了贺礼。
筠哥儿正忙着上门拜访呢,倒不是每家每户现在就一定要回礼,而是当今的旨意来得太快,他给家人朋友们随手带回来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就开始收礼了,可不得被迫成为回访了吗?
储老太傅家,陈侍郎等其他给筠哥儿上过课的老师们家,筠哥儿一个也没漏下,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而后才是给未婚妻小小,再有就是豫王,忠顺王等皇亲的,至于晋王的,只能麻烦驿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