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应该是个晴日,怎么就不能出海了?”
老者咂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烟雾,偏头看向墨秦鸢。
常年的风吹日晒,老者皮肤黝黑,脸上皱纹丛生,疲惫的脸上,双眼却是闪烁精光。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不瞒你说,最近海妖作祟,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海了。”
“海妖?我听说这附近有个百丈门的仙门,他们不管吗?”
老者眯着眼眺望远处,一口口沉默抽着旱烟,眼中光芒尽显沧桑。
“管是管,每次也都来人了,可抓不住那海妖,拿海妖没办法。
“他们一走,这海妖又来了,在海上来不及回来的,都遭了这无妄之灾,可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
老者朝着远处抬手指去。
那边有个人,往船上搬着东西。
“那个,是个不怕死的,前几日侥幸从海妖嘴里逃回来,现在这是又要准备出海了。
“这年刚过完,他家就揭不开锅了,家里儿子不过足月,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养活呢。”
墨秦鸢望着那人的背影,出声问道。
“这个海妖可有来历?老人家可知道?”
老者摇着头,抽着旱烟,沉默不言,许久后才出声道。
“往年其实也有海妖灾祸,但很快就被百丈门处理了,事发间隔也不短。
“可这次的海妖实在太强,连百丈门也不能降伏,再这么耽搁下去,我们恐怕也不得不另寻他路。”
“那海妖长什么样子?”
老者吐出一口烟,眼中的光芒涣散,想起之前的事。
“很大的一条鱼,很大,身上没有鱼鳞,很光滑,那皮是靛蓝色的,经常躲在船底下,突然跳出来,将船撞个稀烂。
“若非每次都有仙人出手,恐怕一行的人几乎无人生还。”
墨秦鸢眼看远处海边那人推船入海,朝老者道谢。
“这海妖来,无论呆多久,总有走的时候,今日多谢老人家的茶了,在下告辞。”
老者愁着眉眼,烟管在台阶上磕了磕,抖落里面的灰烬。
“可他这么待下去,我们也要吃饭生活啊。”
再回头,他的身旁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唯有对面的茶还在飘着热气,桌上放着两枚铜板。
老者面色复杂,继续靠着椅背,抽着旱烟。
“这些个仙人,整日来无影去无踪的,显得自己多有能耐,倒是赶紧把这海妖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