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秦鸢把翎放到地上。
此刻的翎双眼紧闭，没有呼吸，脸色苍白，乍一看，确实像个死人。
她知道鬼修看起来像死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心跳和呼吸的吧？
她再次握住翎的手腕，释放真气，探查她的体内。
这次和刚才不一样。
眼前的人已经彻底没了生机。
墨秦鸢对鬼修也是一知半解。
可如果翎真的死了，她的这具肉身应该保不住才是。
“师姐，你帮我看看她好不好？”
她急得提高声调。
西月笙坐在秋千上，垂眸看着地上的翎，深沉的视线里竟是透出几分神伤。
“她已经没救了。”
西月笙不认识翎，甚至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却也能露出这样的神情。
墨秦鸢喉咙里哽住，说不出话。
她扭头望向提篮里打哈欠的白狐。
“师兄，你有办法吗？你救救她好不好，她这一生，真的太苦了。”
洛逢君没有说话，枕着蓬松的尾巴继续睡。
反倒是西月笙走过来，取出一颗糖，放进翎的嘴里。
“既然生前太苦，那就吃颗糖，下辈子要甜甜蜜蜜的。”
墨秦鸢红着眼，看着她把糖塞进翎的嘴里，合上翎的嘴。
“小师妹，不是我们不帮，这人真的没救了，这具肉身应该不是她凝聚的，但一会儿也会消散。”
墨秦鸢看着躺在阳光下的翎，无力感将她紧紧包裹，几近窒息。
明明所有的苦痛都过去了，翎能重新开始生活。
怎么就突然这么没了？
西月笙盘坐在地，拿出一串佛珠，唇瓣翕动，在翎的尸首面前诵起经文。
于嫂和其他人说说笑笑提着大提小提的菜回来，看到这一幕，停住脚步，站在院门边，笑声也骤然停住。
院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也停住流动般，这一片天地，都安静下来。
鬼修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在他们选择以魂入道那一刻，就注定了以献祭魂魄修道，失去来生。
这也是这么久，没有看到翎魂魄出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