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这是内视的景象，和夜玄空间里的一样，她还是有些讶异。
她第一次在自己的识海里看到这样的景象。
这一瞬的恍然，让她一不留神，突然而来的失重感拉着她重重坠落。
冰凉海水瞬间淹没她，海水糊上眼睛很难受，她下意识闭眼，窒息感快速缠上。
耳边除了咕噜噜的水泡声，还有自己清晰的狂乱心跳。
像是感应到什么，她迫使自己睁开眼，翻身朝下望去。
望不见底的漆黑中，一团巨大的黑影朝上快速游来，在她面前快速巨大化。
她迫切想要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视线也莫名变成第三视角，看见了渺小如一粟的自己漂浮在海中，朝她过来的是一条张开大嘴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条很大的鱼。
鱼吞下她，她眼前的漆黑突然一亮。
身上的濡湿冰凉感和窒息感瞬间消失，身体在这一刻变得轻盈而畅快。
她在天空，伸手就能碰到身旁的流云，连太阳也仿佛触手可碰。
第三视角转换，她看到自己赫然坐在一头长着翅膀的巨大鲸鱼上，鲸鱼的鳍颀长硕大，在空中拍打，如同翅膀。
而她的头顶，海面波光粼粼。
夜玄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空灵缥缈。
“天地万物，无一是我，亦无一不是我，逍遥所至，无可阻拦。”
墨秦鸢心中有所感悟，身下的巨鲸忽而一翻身，那股失重感再次袭来。
这一次她深呼吸，平复心绪，任由自己自由下坠。
身体没过海水，冰冷感在她身上转瞬即逝。
再睁眼，她再一次站在海平面上。
脚下海水涌动，头顶澄净的天空也聚起乌云。
空间内，夜玄盘坐在墨秦鸢对面，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从之前的难受，窒息，惬意，现在已经变成狰狞，扭曲，嗜血。
在多数人看来，顿悟剑意也并没有什么危险。
因为庸人连门槛都摸不到。
剑意有灵，其名顿悟，实则降服。
踏入门槛才是开始。
除了悟性，还得有毅力和杀意。
剑法都带着血性和杀戮。
杀伤力越强的剑法，其中剑意更为嗜血。
那些没能走出自己内景，无法降服内景中幻象的人，一生被困在内景中，肉体被杀戮掌控，最后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