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颇为心虚地瞟了眼裴言颂。
后者接收到她的视线，看她色厉内茬的模样，跟着附和：“对，她爹最喜欢揍人了。”
孙柏川没搞懂其中的逻辑，但知道自己被侮辱了，看了眼裴言颂结实的肌肉，一拳可以抡他两圈，又有些发怵。
温文巧越看人越烦，强调：“道歉，孙柏川，我不想跟你废话。”
“……对不起，行了吧。”
寡不敌众，孙柏川嗡嗡扔下这句话后灰溜溜跑了。
……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继承了许黎揣测人心的拿手好计，温文巧好意思地弃夏知漪于不顾，识趣退场：“那个，梨子一个人在医院应该蛮孤独的，我先去陪陪她。”
夏知漪：“……”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变态的笑容。
怎么可以用完她就扔！
可恶。
她幽怨的目光黏着着她一直到快要看不见，才依依不舍转回来，刚刚炸毛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收回，看上去有点凶。
“你笑什么？”
锚点转移到裴言颂身上，他耸耸肩站直了，“笑一下又不花钱，还不许人笑了？”
就是这样的裴言颂高中时期很受女生欢迎？夏知漪不由得开始心疼那些女生的眼光，你们真的看错人啦！
夏知漪无差别攻击，心里清楚虽然她的挑刺很没道理，但不出意外地又被噎住，她心里的愧疚感少了那么一点。
就一点。
心里的沉重情绪有所消减，夏知漪突然发现，和陌生人交流时的紧张和大脑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裴言颂身上已经不适用了。
即使两个人怼来怼去算不得很友好，却意外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有来有回，你来我往。
夏知漪叹出口浊气，轻松一笑，“都快笑我脸上了，你应该没有什么心事吧。”毕竟遇事都直接贴脸。
“哦，”裴言颂尾音慢悠悠的拉长，“其实呢，我是觉得你刚刚的样子——”
“特别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贴脸输出，你也贴太近。
当人死的吗。
夏知漪忍不住腹诽，试图扳回一城，学着他平缓的语调：“炸毛花你钱了？炸毛怎么了。”
就炸就炸。
裴言颂手抵了抵唇，压下不断上翘的嘴角，故意吓她：“炸毛的小猫很可爱。”
“你也是么？”
＊
当晚，夏知漪意外做了个梦。
梦里，她身子变得很笨重，稍微一动弹就歪进了路旁的花丛里，摔了个倒栽葱。
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晃脑袋时尝到嘴里有股涩涩的味道，正叼着一株新长出来的草。
呸呸呸，真难吃。
夏知漪用手一扒拉，视线里出现的不是人类的五指，而是猫……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