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权,心才不慌。
“你比我更需要它。”棠溪追轻声道,“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给你的东西了。”
他甚至连个正常男人都不是。
“我今天很生气。”
“我知道,不该让你看见的。”
简直污秽。
“你还想瞒着我?”裴厌辞恼地在他怀里转身,偃月眸子愤怒地盯着他。
这样的他煞是鲜活可爱,比白日里瞧不出喜怒情绪的人让人安心多了。
“北疆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想瞒着我。”
“以后不会了,任何事都不瞒着你。”棠溪追心里发怵地小心将指着自己的削葱玉指压下去,讨好道。
“知道我更恼你甚吗!你是个人,应该自尊自爱!”
棠溪追喉头有些艰涩,“好。”
他当封王和扼鹭监督主的时候都没学会这个。
不爱别人,也没爱过自己。
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裴厌辞不满他敷衍的态度,双手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
“棠溪,没有人让你有由去那样伤害自己,包括我。世间所有的一切终有一天都会在我们手里溜走,包括你生命中曾觉得重要的人,曾拥有过的东西,还有那些夺来的权力。我爱权,可我更爱自己,我希望你也这样。”
“记住,永远别将自己的命寄生在别人身上,你不爱惜你自己,别指望赢得别人的尊重和爱。”
“我喜欢男人,是喜欢一个堂堂正正、有男子气概的男人,而不是里那二两肉——那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这就是他爱的小裴儿。
“棠溪,你我都曾站到那高峰之巅,你不该再被世俗的眼光羁绊住了。”
裴厌辞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手勾着脖颈,缓慢而坚定地告诉他,“我们,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他的话,让所有的彷徨、妒忌、恐惧、吃醋、痴缠怨怒,甚至那些衍生出的所有想对顾九倾做的一切阴暗报复的手段,都在脑海里消失了。
这一刻,他只想享受独独给他无尽包容和温柔的裴厌辞带来的一切美好,闲杂人等别想挤占他分毫心绪。
那是他的小裴儿。
“好端端的,你又在得瑟甚?”裴厌辞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
“没。”棠溪追亲昵蹭着他的脸,开始帮他暖脚。
这好容易哄好了,人又开始作妖了。
裴厌辞艰难转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天青绿瓷药盒。
“看来这个我就用不上了,本来还想拿出杀手锏。”
“这是甚?”棠溪追满心满眼都看着他,随口问了一声。
“看你之前心心念念拿药方,现在你暂时不能出去乱走,只能我去找萧与了。”裴厌辞道,“不然我这么晚回来是做甚。”
“回春丹?!”棠溪追惊讶了。
裴厌辞打开瓷盖,拿出里面的药丸,“吃吃看。”
棠溪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丸放回去。
“不该在这个场合。”
今天他们俩过得都不怎么美好。
他不想裴厌辞以后回忆起这一幕时,还要多提一句因为顾九倾的拥抱。
绝对不行!
棠溪追将药盒塞到暗格里,也不知他怎么放的,裴厌辞好奇地再翻时,又没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