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虽然濑见是被我拖过来的,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对台上的演奏的兴趣要比我浓郁许多,至少他是真的被音乐吸引了,陶醉在其中。
不像我,我只觉得周围非常吵闹,以及非常想吃那些摊位上卖的小吃。
但是这样也好,转移注意力正是调节心情的好办法,说不定在今晚回去之后,濑见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我的目的也就此达成。
只是就像我和濑见重逢后提到的那样,在那一晚,我痛失了我的鞋子!
表演结束后,退场时的秩序稍显混乱,在我们俩一起随波逐流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非常用力地一脚踩掉了我的鞋。
我登时就睁大了眼睛:“濑见!我我我我鞋没了!!”
因为大家都在往前走,所以我们也没办法逆着人流回去捡鞋,而那只鞋也不知道被人们踢到了哪里去,我们只能继续前进。
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我扶着濑见蹦跶着走路,感觉十分别扭。虽然穿了袜子,但夏天的地面很烫,走路也十分硌脚……
濑见说这样不行,他说我这也太可怜了。
我说那能怎么办呢,事实证明我只是可怜的仙度瑞拉,而非真正的公主,所以我要丢鞋。啊,我的王子,你什么时候骑着白马来接我呢?
“……接灰姑娘回去的也不是白马,是南瓜车吧。”濑见说道。
哎呀,我真是烦死濑见了。非要破坏我在童话世界里徜徉的自娱自乐,没听出来我是为了缓解郁闷在自嘲嘛,难不成我必须嘀嘀咕咕说我真倒霉啊。
正当我准备抗议的时候,濑见却拉着我挤到了人群的边缘,他蹲下来,对我说道:“我背你回去。”
我微微一怔。
“濑见,你是南瓜车吗?”我问他。
“嗯对对对。”濑见说道,“白马也可以。”
那可不行,白马不就变成我骑着他了吗?好奇怪,还是南瓜车吧。
濑见让我别跟我客气,说他知道我是因为想开解他才拉着他过来的,他应该对这只丢了的鞋负责——其实他还没说完,我就已经趴到了他的背上。
“你就只对鞋负责?”我抱着他的脖颈抗议。
不是应该是对我负责吗?受害者是我诶,不是鞋!
“嘿,公主,我发现前面有家蛋糕店还没打烊。”濑见说道。
我立刻不再抗议:“好的达令,蛋糕店走起。”
26。
坐在蛋糕店门口的长椅上,我吃着布朗尼蛋糕,听着濑见对我郑重地表达了感谢。
濑见告诉我,他最近郁郁寡欢的原因是,鹫匠教练很欣赏白布那种全心全意为牛岛服务的打法,他对濑见这种有着自己意志的托球有点意见。在暑假的最后一场练习赛上,鹫匠教练安排了白布作为二传配合其他正选上场。
“可能是危机感吧,也可能是别的……总之稍微有点迷茫。”濑见靠在座椅上,对我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比赛近在眼前,不适合调整位置,说不定白布会成为一年级就进入正选的队员……我是说,也许鹫匠教练会觉得白布比我更适合在春高上做正选。”
他说,或许他也应该像白布那样托球,这样才能让他留在这个位置上。
“但你不是白布。”我说,“你不甘心做像他那样最收敛锋芒的人。”
“听起来我有点‘既要、又要’。”濑见开玩笑道,“像个天真的笨蛋。”
少年自嘲的表情和他之前志在必得的自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想,我应该说点什么开导他。但我毕竟不是他,而且濑见很聪明,那些道理他肯定都懂。只是,人就算明白这些,也难免会出现消极的心情,就像大海的潮涨潮落一般,没有人能够时刻保持积极与乐观。
疲惫是很正常的。
“你说,我是错的吗?”他问我。
我不觉得他有错,只是相较于白布,或许白布更符合鹫匠教练的规划。但我不想这么说,在理想主义面前说理智,也太无情了。
于是我对濑见说道:“英太,我给你唱首歌吧?”
濑见说好啊,他还没听过我唱歌呢。
我对他哼歌,哼《stantasthestarsabove》。我唱不变的星星,唱盛放的紫罗兰,还有温柔的月光,闪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