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了。
乔津进卧室的时候还是下午,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乔津坐在他对面,近距离观赏郁拂深的厨技,很意外,虽然还不知道味道如何,但至少洗菜、切菜、处理肉的步骤和手法倒是看的挺像一回儿事的,并不笨拙。
乔津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说,今天郁荷真给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办法告诉郁拂深。
得到的结果,是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脸。
*
男人露出淡淡笑意,乔津吃得很投入,一边吃一边打听郁拂深还会做什么菜,又问郁拂深之前在国外上学的经历。
气氛一时之间好的不得了,吃完饭,乔津自告奋勇的去洗碗,郁拂深也并没有直接进卧室,而是切了一盘水果。
“荷真,我们可是兄弟啊,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就说的难听点,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啥样的屎,是不是咱俩之前老是在一起,这好长时间没见,你一下子不习惯,所以想岔劈了,大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此时的摩天轮已经升到了最顶点,高空的风速大,车厢轻微晃动,乔津有些目眩,心跳加速。
手表的盒子是空的,乔津知道,手表现在就戴在郁拂深的手腕上。
……
男人一身翻领廓形的灰色风衣,宽肩窄腰,行动间,露出里面黑色紧身针织衫,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津津,你躲我?”郁荷真声音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因为我和你告白?你什么意思?我的喜欢就这么难以让你接受吗?!那郁拂深呢,他对你也有想法,你怎么办,也像抵触我这么抵触他吗?!”
乔津以为像他这样郁家的独苗苗,去哪里都应该带上七八个佣人保镖,毕竟郁荷真就是这样,没想到大佬从小就这么独立。
“不吃?”
接着,一股更浓烈的香气伴随着热气扑到乔津鼻尖,叉子上是一小块被撕开的牛肉,外面焦红裹着酱汁,里面的肉则是诱人的粉色。
乔津躲避似的闭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几秒后,利落睁开,然后转向郁拂深。
乔津脑子嗡了一下,他看着郁拂深,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打开门进去,里面都是郁拂深的居住痕迹,和自己上一次回到臻境完全不同,桌面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支钢笔,床头上摆着几本书。
郁拂深淡薄的唇微微张开,像湖面上涌起的漩涡。
“他说的对,你想的也对。”
“早上,郁荷真和你说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巴,只发出一声津津,很快飘散。
洗完碗,乔津又坐回客厅里,打开电视,找了个小品嘎嘎傻乐,郁拂深把切好的水果端了过来,然后坐在了乔津的旁边。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梨子的果肉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乔津笑意僵在脸上,但他装听不懂,依旧盯着电视屏幕。
自己送给郁拂深的所有东西他都收着,就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伸手就可以够着。
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到六点半的时候,指纹锁响起,门被打开。
朋友和爱人的要求是不同的,和朋友在一起或许只需要快乐,但是面对爱的人,需要的是包容,理解,和所有看得见看不见,但彼此绝对知道的细节。
中岛作为西式厨房的作用很少被发挥出来,因为黄慧英不习惯用,觉得还是砂锅煲出来的满是蒸汽的饭菜好吃,但今天,郁拂深是在中岛做饭的。
“对,我是进你卧室了,也打开了抽屉了,看见里面的东西了,怎样?”
“乔津,这些话不用你告诉我,我挺冷静的,而且早在我被押去国外之前,我就确信自己喜欢的人是你了。”
郁荷真脸色有些苍白,衬得眼底的淡红变深,他的手攥着宝石盒,越来越用力,指节透明。
下一秒,电视黑屏,旁边的男人放下了遥控器。
乔津终于不挣扎了,他面向郁拂深,张大了嘴巴,意思是看,我已经吃下去了。
“所以,你觉得,这是喜欢吗?”乔津问郁荷真,眼里满是无奈。
一想到这里,乔津忽然很想回到臻境,他想见郁拂深,不说话,就看看他站在岛台前喝水的样子,看水雾沾在他五官上,然后等他转头,像每一次问自己时那样眉头一蹙:“乔津,别光脚,拖鞋呢。”
他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位舅舅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把我绑到国外去吗?”
“乔津,别装死。”郁拂深道,声音很平淡,但乔津感觉到了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