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过后,谢元璟将另外一边脸侧过来:“师尊紧着一边打,那半边脸要叫师尊打毁了。”
艾吃鱼举着手,便迟迟再没有落下去。
倒是谢元璟的脸凑上来,触碰他的掌心:“疼吗?扇巴掌手疼,不若明日我为师尊做一根鞭子,或者戒尺也成。”
艾吃鱼嘴唇颤动,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个疯子。”
再接下来,他的声音便被吞没了。
洞府陷入一片混乱中,红绸布在半空中翻滚,似有狂风骤雨在洞府内横冲直撞。
总之不太平。
谢元璟用仅存的理智发现:“师尊,你并不抗拒我,你也需要我。”
“你住嘴,住嘴……”艾吃鱼的哭腔久久不散。
他从未如此羞耻过,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疼了百年的徒弟,他一心一意地信任对方,如此便要了半条命。
逆徒,逆徒,怎能如此!
在此之前,艾吃鱼纯情得可以,他根本未曾尝试过一切与之相关的行为,却在一夜之间,知晓什么是洞房花烛夜。
合该被打死的谢元璟,对他做了许多他难以想象的,羞得要昏死过去的事,不管他如何训斥,怎地求饶,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只要师尊不是疼,谢元璟便找不到收手的理由,他说过,不会让师尊疼,为此他已足够有耐心。
但师尊还是哭了,梨花带雨,让谢元璟爱得很,又怜惜万千,只得一边哄着师尊,一边又止不住让师尊哭。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死后叫他跌入无间地狱,受最痛的苦,时无间,形无间,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此生便叫他如愿以偿,紧紧抱住怀中人,不舍不弃。
若师尊也能回应他些许,便再好不过。
艾吃鱼回应个鬼,前半宿他尚还有力气抬起手抓挠两下子,后半宿便不行了,指尖都抬不起来,如何还有力气回应。
只得是浪尖上的浮萍,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
等那逆徒尽了兴,天也亮了,微弱的晨光照进来,照出一室荒唐。
谢元璟凑近想要碰他微颤的眼皮,他拼命侧过头去,勉强挤出一句:“滚……”
那人却不在意,搂着他低声:“师尊歇吧。”
艾吃鱼的确很累了,身心俱疲,但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一口一个师尊,怎不见你做半点尊师重道之事?”
“因为元璟本就不是好人。”深究起来要说的太多,谢元璟低头亲了亲师尊的长发,“待师尊歇好了,弟子再从实招来。”
他这些年隐瞒了许多事,如今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事,也无需再对师尊隐瞒什么。
室内一时安静,久久,艾吃鱼声音沙哑地说道:“如今变成这样,你满足了吗?”
他想知道,谢元璟心中有没有一点内疚和后悔?
哪怕只有一点点。
“并不满足。”谢元璟在身后搂着师尊,不怕死地回答道,“师尊以为我这么好满足么?只是不想叫你吃苦头……来日方长。”
过了良久,艾吃鱼才明白过来这逆徒说的什么话,他生气瞪眼,若非此刻没有力气,他一定要卸了谢元璟的第三条腿。
洞府内再次安静下来,艾吃鱼却是难以入眠,哪怕身心都很疲惫,当他闭上眼睛时,脑海中便回放着谢元璟那句:“师尊亦需要我。”
迷迷糊糊间,艾吃鱼终于睡着,不知一觉睡了多久,他再醒来时,鼻尖充斥着烤鱼的味道。
却原来谢元璟背对着他,在洞府里用炭火烤鱼。
艾吃鱼本不想与他说话,可是这行为实在太过弱智,便冷冷地说道:“在洞府里烤鱼,你是白痴么?”
谢元璟早已知道他醒了,闻言转脸来,平静的面容上,唯有眼眸灼热得令人不自在。
“确实应该到外面去烤,可是我舍不得离你太远。”
“……”艾吃鱼无言以对地撇开脸,不再理他。
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了干净的衣裳,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黏腻,想来又被对方肆意摆弄了一番,便咬牙暗自恼火。
“师尊在回味昨夜么?”谢元璟的视线肆意妄为,盯着与自己喝过合卺酒,行过房的师尊一寸寸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