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要?”
谢知聿噤声,半晌,他沉声道:“等孤画完,把画像送去如意馆,让西洋画师照模照样画出来,在宫内寻画像上的女子。”
话末,他又补了句:“宣舒崇光进殿。”
王公公危险地眯起眸子,神色冷峻,艰难干涩吐出一个字:“喳!”
半个时辰后
太子东宫
舒崇光颤巍巍走入东宫大殿,双袖拂地,欠声道:“参见殿下,臣这就给殿下把脉转药方。”
还没等舒崇光拿出药箱,谢知聿搁下茶盏,严肃道:“孤重病昏迷时,为孤注射药剂的是一个女子吧?”
舒崇光垂首,神色怏怏,薄唇紧抿,闪烁其词:“回禀殿下,殿下昏迷时是蒋太医为殿下注射的药剂。”
谢知聿起身,缓缓走下台阶,他本就身高卓然,炯炯有神的双目攫着舒崇光:“哦,是吗?”
“抬起头来看孤。”
他凌冽沉冷的话语犹如惊雷,在舒崇光耳边炸开。
舒崇光呼吸一滞,后背发麻。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游离,嗓音发颤:“殿下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太医院核对诊疗记录。”
谢知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衣袂翩飞。
太医院
蒋太医正欲提着药箱出门,却迎面撞向太子。
蒋太医面露错愕:“臣恭迎殿下。”
谢知聿眉头皱的厉害,语气低冽:“带孤去看太医院的诊疗记录。”
蒋太医眉心紧蹙,额间悬起一道细细的针纹,沉吟片刻:“是,臣给殿下带路。”
半晌,蒋太医从桃木多宝格密锁柜中翻出一本小册子,嗓音带着抖:“殿下,这是这个月的所有诊疗记录。”
谢知聿旋即抽过书册,翻开,他的眸光一凝,表情渐渐僵硬。
明明白纸黑字明晰地印着,他醒来当天是蒋太医诊治的,可为什么他记得是一位姑娘呢?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谢知聿心口蓦然一紧,拂袖离去。
两个时辰后
如意馆
谢知聿坐在窗边,星眸紧紧凝着桌案上一幅幅美人画卷。
画中女子身着纯白素珠凝雪纱衣,三千青丝被羊脂玉簪松松挽起,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灵动娇媚,她貌赛西施,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一双美眸盛着万顷秋波,娇靥白如凝脂。
谢知聿眉心紧蹙,眸色黯淡,要想从宫中众多女子中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又谈何容易?
他揉揉酸胀的眼,放下青花瓷茶盏,睨了眼贴身太监,沉声道:
“小顺子,吩咐下去,把这些画像贴在宫中各处,若是有人能找到画像上的女子,孤重重有赏。”
小顺子接过画像,旋即作礼回道:“好的,殿下,小人这就吩咐下去。“
谢知聿俊眉微挑,提了提嘴角:“去准备午膳吧,用完膳陪孤去御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