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点，也差不多是白鹭星早上四点，一群孩子就早早等在了舰场。他们叽叽喳喳地很是兴奋，好在要开船的云知雅也没好到哪里去。
白小暖被吵醒之后，看了看时间，脸色十分古怪。她很想吐槽说这么早过去，学校莫不是都还没开门吧，但最后还是没说。
其实她理解他们的兴奋。
她披了件衣服，凑到窗口，对云知雅喊道：“时间还早，你不要直接送他们去学院。你可以带他们一起送蔬菜和水果，顺便在城里逛逛。”
孩子们听得两眼发光，充满期待地望向了云知雅。
云知雅直接回答：“好，知道了！”
等在船上坐好之后，云青绯捧着自己的脸，开口说道：“如果世界上有天使，肯定就长得像大小姐一样吧？”
云知墨说道：“……太夸张了。”
他姐姐却理所当然地说道：“真巧，我小时候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云知墨和云烛照都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幼稚的话题感到了轻微的不想加入。
当然，大小姐是很好的。
云管家知道这件事之后，对于自家女儿没事找事儿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但是考虑到这个活动除了他的所有人都感到很开心，云朝露还让云知雅带了一点货，也不算是完全地浪费能源，最后还是认了。
白小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洛星河打来通讯，告诉她杨月弓正式进了项目组。洛星河打听得很细，甚至动用了一点关系，确定了这个项目至少会持续两年时间，基本上是保密作业，所以一旦杨月弓进去，白小暖应该就很难再联系上他了。
白小暖沉默了许久，说道：“没关系，反正现在也联系不上。”
洛星河冷冷说道：“所以就别联系了吧，不值得。”
但是等到通讯挂断，他又开始对杨月弓狂轰乱炸：“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就要这么进项目组？”
杨月弓回他倒是回得挺快：“否则呢？”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洛星河也能猜出来，他此时的脸上肯定是一脸嘲讽。
洛星河说道：“小暖一直在联系你，你好歹给她个回话吧。”
杨月弓冷笑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联系的？我读给你听：在吗？我们好好聊一聊。在吗？我的故乡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得回去，你真的不能理解一下我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杨月弓读到最后，几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他怒道：“她的故乡很重要，所以我就一点都不重要对吧！？我想听的是这些吗！？她甚至都不屑说一两句好话安慰一下我。洛星河，你说她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洛星河：“……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当面跟她说啊。”
“算了。”杨月弓挂断了通讯。
他望了一眼东河外星系所在的天空，一咬牙，转身走进了基地。
四年的单恋，三年的相守，他所有的骄傲在白小暖面前都溃不成军。所有认识他的人，如若见过他和白小暖的相处模式，或许都会觉得惊愕。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白小暖面前的样子陌生得可怕，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人。
但即使如此，也没能把她留下。
她真的喜欢过他吗？杨月弓对此甚至感到了怀疑。诚然她有时候也会温柔地给出反馈，但是她给出的反馈太过保留，远不足以填满他越发空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