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长却并没有收下那些颜料。
他甚至都没有打开箱子。
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闻颜。
闻颜被这样的目光审视着,也不慌乱,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季山长见她临危不惧,这才道:“你这是何意?”
“我夫君这些年,受到书院不少照顾。如今我夫君迈过了那个坎,便想回报书院一二。”
季山长的眼神忽地变得严厉:“是你想替应知林回报书院?还是想借机贿赂书院,让我们给应知林开方便之门?”
闻颜‘扑哧’一声笑出来。
季山长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季山长心口不一啊。给应知林大开方便之门的不是您和书院吗?出了孝期就立刻给他安排工作,还是最轻松的掌书。他说要参加秋闱,又二话不说就让他入了甲字班。还担心他读书之后,家里断了收入日子不好过,给他安排抄书的活。所以说,论起给他开方便之门,有谁比得过您和书院呢?”
闻颜一番话说下来。
季山长面无表情:“。。。。。。你这个小女子,巧言令色。”
闻颜连连点头:“是,我是小女子,我巧言令色。我不仅巧言令色,我还得寸进尺。
因此特地拿了这些颜料来贿赂书院,让书院千万不要关掉应知林的方便之门。
您啊,且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要开笔墨铺子,那些受潮的纸,发霉的墨,我全都要送过来贿赂书院。”
旁边的孟迟飞‘咦’了一声:“这明明是投桃报李。季山长您作为一山之长,怎能用词不当呢?”
“哎呀!”闻颜做作地捂着嘴,“原来我这行为,叫作投桃报李啊,我还以为自己行了不法之事呢。”
闻颜和孟迟飞一唱一和。
季山长终于面上不显,胡子却一抖一抖的。
“前面那些植物颜料,是我贿赂书院的,”闻颜把一只小巧精致的盒子,推到季山长面前,“喏,这个才是我贿赂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