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他成为禅院家令人厌弃的零咒力天与咒缚开始,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天阴沉沉的,仍然没有下雨,空气潮湿而烦闷,整个城市都灰蒙蒙的。
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感,伏黑甚尔回到了他目前用来歇脚的住所。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甚尔斜斜瞥了一眼,亮着荧光的手机屏上跳动着孔时雨的名字。
伏黑甚尔接过电话,声音带着懒懒散散的鼻音。
“怎么,又有新任务了?”
“不是任务,只是来给你讲个乐子——”
不知为何,伏黑甚尔从孔时雨那一向沉稳的声线中听出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感觉。
“甚尔,你知道那个包养你的特级咒术师和她的同期们都干了什么事情吗?”
伏黑甚尔略带迷惑地眯了眯眼,有些不耐烦地回复道。
“哈?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这关你什么事情,”孔时雨的声音在手机另一端低低地笑了起来,“但是真奇妙,包养你的她干了和你差不多的事情,闹得让御三家和高层都相当下不来台呢。”
甚尔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往沙发靠背后仰:“同样的事情,难不成这位年纪轻轻的特级咒术师叛逃了?”
“那倒不是。我是说,她,六眼和咒灵操使一起跑到禅院家砸场子去了。和你当年叛逃禅院家一样,嚯,那可真是把禅院家的人一顿好揍。”
“……不但揍了,还拐跑了禅院家的嫡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孩。这可真是将禅院家的脸扔在地上踩。”
甚尔的心情骤然愉快起来,他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低沉的笑声,微笑弯起的眉眼里有一种蔑视的畅快。
“啊,那可真是了不起啊。”
中介人孔时雨偶尔也兼任着情报贩子的职能,活跃在咒术界的地下市场,消息灵通。
——不过,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还有,咒术界高层这是在干什么?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点进孔时雨给他发送过来的图像资料,原本狭长的眼眸都在惊讶的情绪下睁得溜圆。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在那些由孔时雨传输过来的图像资料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御三家出身,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层们被屈辱地用木藤捆束起来,年轻的东京咒术高专学生们笑得一脸嚣张跋扈,大大咧咧地在旁边伸手一起比V。
有些照片对比鲜明,一边是狂得无法无天的高专学生,一边是怂得恰到好处的咒术界高层。
有些照片拍得则相当文艺唯美。破洞天花板漏下明媚的阳光,轻吻着少年少女青春洋溢的面庞,将他们恣意嚣张的笑容渲染成年少轻狂的模样,废墟之中飘散着零星的花瓣,整个画面有种破败又旖旎的空灵美感。
——要不是旁边被捆起来,眼神怨毒的高层们,伏黑甚尔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俊男靓女拍摄的青春文艺海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