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湾快半个月,天天都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尤其今天,绝对是入冬以来最诡异的一天,气温竟高达摄氏三十四度。
眼睛下瞥至车行前那一整排,每个人走过去一定捂嘴笑的某个白疑搬来的圣诞红和圣诞树,虎眸中的火光冉冉喷现。
他不反对摆几盆小东西应景、但不是以白疑劲这种超级白疑的方式招摇。
「阿野,说真的啦」专心研读合约好半晌,阿劲锲而不舍地追至阿野身畔
蹲下。
他一蹲下,不给面子的阿野马上甩下清车轮泥沙的刷子,起身进屋,走经门口花瓣鲜妍怒展的圣诞红,恼火地收住脚。
「喂,你这堆垃圾什么时候收走,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又碍眼,给学长制造麻烦你就惨了」进门前阿野随脚一踢,不小心踢倒盆栽。
「小心!」阿劲抢在走道那端闲步走来的女郎被圣诞红绊倒前,一个箭步,伸手一推,将惊愕的她送进闻声皱著眉回身的兄弟怀中。
猝然搂撞在一起的两人,楞在一块,皆错愕得说不出话。隔壁商家的柱子後方连连发出扼腕的娇呼声。
「哇,好棒哦。」
「都是你啦!笨蛋,走路慢吞吞不然他现在抱的人就是我了。」
「你们看,是个高大的老女人耶,看她穿那是什么,套装耶?挫毙了!」
「不会啊,我的志愿就是当那种看起来很有派头的粉领族耶!我觉得穿那种套装上班一定好神气。而且啊,我觉得那个姐姐好像电视里那种有钱大老板身边的重要秘书一样,有没有」小女生伶例的嗓音逐渐消失在同学们不满的目光夹杀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ok?」四个国中小女生各自捧著包装精美的小礼物,从柱子後方探出头,目标锁定车行那两个又高又帅的大男生。
上一刻还悠哉游哉探勘附近的居家环境,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就跌进一副坚实的胸膛中,不能怪一向处变不惊的花欣愕得说不出话。
人生处处充满惊奇,她的圣诞节惊奇尤其生动,老天眷顾的结果。
打乱的心绪以令人满意的速度回稳当中,花欣感兴趣地发现自己每动一下,身侧这副胸膛就紧一分,似乎对美人在抱感到不自在,不怎么情愿当靠垫。
周身流转一股阳刚的男性气味,温暖而笃实围裹住她,安全地稳住她不稳的心跳。顺著线衫纹路,她斜高眸子向上瞅去。
「又是你,小鬼。」一见又是这张潮红冒汗的脸孔,花欣意外地笑道。
小鬼?这是哪一国的有病叫法?
「笑什么笑,你好了没啊?可以自己站著了吧?」阿野笔直的身体浮现淡淡的玫瑰红,整个人像食物中毒的熟虾,全身只剩炯亮的黑眸还能动,而且是不怎么愉快地染著怒色。
奇怪这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过?痒死人了!
「算一算碰面的次数,我们的缘分不算浅,小鬼,你可以叫我小欣、小花或姊姊。」花欣指正他。
「姊姊?你谁啊,半路乱认亲戚,无缘无故的我干嘛叫你姊姊?还有你不要叫我小鬼,我不叫小鬼。」被人陷害已经够不悦,又连连听到自小学三年级以後就不曾听过的侮蔑称呼,加上过敏的身子如万虫钻噶,生不如死,全身通红通痒的阿野不爽到顶点。
「小莫呢?你觉得如何?」花欣冷静的态度很慎重。
「很烂。」阿野又搔又抓,不想甩她却情不自禁回了嘴。
「野儿呢,你可以接受吗?」花欣环手抱胸,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样子。